鑽石身體鏈垂掛在冉步月瘦削漂亮的身體上。
項鍊正中是被切割成十五克拉的主石,墜在冉步月鎖骨間。
銀鏈從他肩膀掛下來,像一條鏤空的吊帶裙,幾道弧形長鏈流蘇般垂在兩肋,繞到後背。
大概20顆一兩克拉的配石散落在身體鏈各處,晶瑩瀲灩。
冉步月求助的東西,便是搖搖欲墜掛了單側的胸鏈。
兩顆五克拉的鑽石分別位於兩隻夾子下端。其中一隻夾子安穩地咬著右側,那寸尖兒被夾得紅腫,鑽石沉甸甸地墜在下方。
舒枕山伸手一撥弄,鑽石一搖晃,冉步月身子便一顫。
冉步月雙手一伸,摟住舒枕山的肩背,撒嬌道:「抱我進臥室,幫我戴左邊……」
「為什麼不就在這裡?」舒枕山問著,輕鬆把冉步月抱了起來。
「我不想弄髒椅子。」冉步月用「你連這都不懂嗎」的語氣說,「這是快一百年前生產的藝術品,如果弄髒了,你賠錢嗎?」
舒枕山雲淡風輕地問:「從美國運回來要不少錢吧。怎麼不在那邊拍賣出去?」
「因為我喜歡這個設計師啊。」
冉步月在舒枕山肩頭掐了一下,哼了聲,「你連這都想不明白。」
舒枕山抱著冉步月,在客廳悠閒地逛了一圈,身體鏈發出細瑣的碰撞聲。
他在紅木玻璃展示櫃前停下了腳步。
展示櫃裡擺著不少漂亮的收藏品,都是冉步月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
非洲部落的面具、手繪圖騰、白玉神像、半個椰子殼、古董花瓶……
在昂貴的花瓶旁邊,赫然擺著一隻土裡土氣的陶瓷湯罐。
肚子很大,像只胖娃娃。
舒枕山沉吟道:「嗯,這個湯盅,不知為何有點眼熟。」
這是之前他給冉步月燉排骨湯用的湯盅,舒枕山不會認錯。
但他不太確定,冉步月難道會留到現在?
「是嗎?」冉步月紅了臉,裝傻問。
忘記把這個收起來了,失策啊失策。
冉步月雙腿突然夾緊舒枕山結實的腰側,像夾著馬腹,啞聲催促道:「快進臥室,我等不及了。」
舒枕山站定不動,慢悠悠地確認:「和我家用的很像。」
冉步月:「是巧合,這是我從古玩市場淘的。」
「是嗎?」
舒枕山絲毫不急,像在藝術館裡仔細欣賞藏品的高雅人士,隨口詢問道,「那其他的東西呢,別人送的嗎?」
「哎呀,你別管。」冉步月不耐煩地蹭蹭舒枕山,鑽石硌得兩人胸前都涼涼的。
兇惡地問:「你還做不做?」
舒枕山無聲地看著冉步月的眼睛,半晌,吻了下他的額頭,溫聲道:「嗯,我不問了。」
接著,舒枕山便穩穩托著冉步月的腿根,往臥室走去。
冉步月抿了抿唇,摟緊舒枕山,把臉埋進他頸窩。
臉頰好燙。
好像還是說不出口。
他可以騷,可以誘,在床上可以放得很開,喜歡裝純勾引人,喜歡看舒枕山被他勾得馬上就要爆炸但又不得不忍耐的樣子。
但一旦到了適合剖白心跡的時候,冉步月就會下意識迴避。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過一個「愛」字。
怎麼也說不出口。
被放到床上時,冉步月的臉已經紅透了。
舒枕山愣了一下,用手心貼住他的臉頰:「好燙。」
調笑道:「害羞個什麼勁?」
「沒有!」
冉步月把鏈子另一端那枚空閒的夾子塞進舒枕山手裡,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研究一下。」
「先做一下準備工作。」
舒枕山把鑽石夾子握進手心。
垂眸,俯身,吻住了它。
安靜的臥室里只剩下刻意控制過的呼吸聲,和輕輕的嘖吻聲。
「很漂亮。」
舒枕山把玩著鑽石,輕笑著讚揚。
忽然,舒枕山動作頓住了。
只見銀質夾面上,刻著幾個不算顯眼的英文字母。
SHU。
冉步月的臉變得更紅了。
舒枕山用指腹摩挲著這幾個字母,頭髮垂落的陰影遮住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鼓起的手臂青筋,一根一根,粗野猙獰。
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