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不明白,他又是為什麼要殺我?我甚至是第一次見他。」
她意識到自己仍然被敵人關注著。
洛克公爵高調張揚的做法只是略微撣走了一些愛咬人的小蟲,那背後的,真心實意想要自己死的人,還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令她後背發涼。
「去跟緊他,雷爾夫。」領主小姐揚起下巴,吩咐道:「看看他知道我沒死之後,是什麼反應。」
「是。」
她望向窗外來來去去的人群,風捲起她散落的長髮,輕拂在她白瓷般的臉頰上,讓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以及,順便打聽一下。」
「有哪些王城來的貴族,參加了納維公爵的葬禮。」
隱隱的不安縈繞在艾米的心頭。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曾清晰地聽到了系統提示附近有可攻略對象。
這會是巧合嗎?
不。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位新的男主,似乎和這樁未成功的謀殺有關。
第18章
王城的春天是這座古老恢弘的城市最美的季節,花團錦簇的繡球擠滿每一寸泥土,小巧嬌艷的薔薇順著牆壁肆無忌憚地覆蓋深紅色的磚石,空氣中傳來不令人生厭的淡淡香氣,除了花香,還有小姐太太們身上的香水味。
貧民窟的臭味被城牆阻擋,在魔法的加持之下,這裡甚至連地面都是乾淨的,所有生活在牆內的人都以此為驕傲,在他們看來,外牆的骯髒多來自於那些骯髒的下等人,他們隨意撒尿、將泔水倒進河裡,還從不洗澡。
——就好像內城的垃圾是憑空消失的,而不是一樣倒在牆外的河裡。
王城居民認為,北境是未開化的蠻荒雪原,而南境則是小偷和盜賊扎堆的混亂之都。
只有這塊土地,才是神眷顧之地。
而對於異種來說,王城就顯得不那麼友好了。
神偏愛人類,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儘管沒犯下罪行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被聖騎士帶走,但被強大的威壓籠罩著,總歸是生活得不太愉快的。
因此,在王城久居的異種一定是十分強大的。
比如王城最嬌艷的玫瑰,奧利維亞夫人。
她的家中一年四季都在開著晚會,音樂、美酒和香甜的檸檬撻遍布府邸的每個角落,快樂就像侍從托盤裡的小甜酒一樣,輕而易舉便可獲得。
毫無疑問,這裡是整片大陸最快樂的地方——或者說,奧利維亞夫人決不允許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在這裡,她有這樣神奇的幾乎是魔法一般的力量,能讓任何憤怒和沮喪在踏進這座宅子裡後消失不見,能讓任何劍拔弩張的兩人在看到她那雙含情的美目後重新握手言和。
所有男人都希冀獲得一張來自她的邀請函,那張寫下她名字的卡片能讓人忘記一切悲傷,只餘下歡愉。
為了給年輕人一點空間,奧利維亞夫人總會在聚會開始後不久退場。
因為只要她還在,就沒有男人能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哪怕是聚會最酣熱的時分,只要她端著酒杯款款從人群中穿過,即使一言不發,僅僅面帶微笑,也足以讓嘈雜的聲音短暫地停滯片刻,連樂師都會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里拉琴,痴痴地望著那道優美的身影。
奧利維亞夫人太美了,美到甚至帶了一絲羞澀——這種羞澀並不是扭捏,恰恰相反,她在為自己異於常人的美貌而抱歉。
她似乎想稍微做點遮掩來減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無濟於事,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和羞澀。
而這丁點羞澀,就好像油畫裡點睛的筆觸,僅需恰到好處的兩抹,就讓本就艷光四射的美人更加攝人心魄。
更神奇的是,年輕的姑娘們也十分喜愛這位總成為全場焦點的女人。
或者說,在她面前,一切嫉妒都被絕美的容貌消弭了,無論是雪白的舞裙,還是鐫繡了粉薔薇的晚禮服,或是她雪白脖頸里的蝴蝶項鍊,所有的飾品和衣服在她身上都會表現出超凡脫俗的效果,奧利維亞夫人戴過的哪怕一對最簡單的珍珠耳環,也會成為女孩們爭相搶購的佳品。
這樣一位奪目的夫人,卻有著一個世界上最古板的兒子,一個住在鄉下莊園裡,整天和試劑、捲軸、魔法為伍的冷淡孤僻的兒子。
布利斯從不參加母親的聚會。
不僅如此,他甚至極少踏進母親的家,自從十五歲第一次發情後用藥劑抑制住之後,他就從那個吵鬧的宅子裡搬了出去。
因為見過太多被酒精浸泡後的人類,所以布利斯在書房讀的第一本魔法書就是關於抑制劑的科普。他絕不能容許自己在發情時變成那種只剩下本能的樣子,在那天來臨之前,他要為此做好所有準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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