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祁青宴又喝了一杯,看向身旁侍從,不耐煩道:「倒酒!」
上首座席處,跟在宋晉身旁的時安卻緊張得後背冷汗幾次冒出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看起來一切都很好,殿下不僅把大人席位移到這裡,還幾次主動跟大人說話。甚至明明該由殿下題寫評語,殿下也執意讓大人來。
可時安就是覺得哪裡不對,說不出的緊張感和壓抑感。他暗暗寬慰自己,都是自己多心!緊張和壓抑都是正常的,畢竟這可是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誰能不緊張!對,正常的,正常的.....
這時候有人來報,原來是郡主已經離開了滄浪園。
秦興躬身笑著回道:「咱家還專門讓人問了,就怕是有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郡主,郡主說是不曾,就是人多,煩.....」
蕭淮轉了轉手中酒杯,對宋晉笑道:「宋大人莫怪,她就是這個脾氣。高興了,怎麼都行,不高興了——」
說到這裡,蕭淮低頭笑了一聲,慢慢道:「怎麼哄都不依。」
時安聽到這話,差點直接看向太子。好在及時意識到上面這人是決不能直視的,他才死死按下抬頭看過去的衝動。他就是覺得,殿下這話怎麼.....時安低著頭,只盯著身前公子的袍角。
他聽到自家公子淡淡的聲音:「臣覺得郡主很好。」
又來了——
那種讓時安心臟繃緊的安靜。他總覺得,這時候太子殿下的視線就落在他們這邊,時安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重了。
蕭淮手中的酒杯不動了。他側身坐在三圍寶榻上,身子懶懶靠在右手邊的扶手上,看不出喜怒的目光,如時安所猜,落在宋晉身上。
燈燭煌煌,燈下的宋晉真正的君子如玉。
蕭淮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人。蕭淮的唇角是勾著的,該是含笑的,可偏偏笑意不到眼中,讓有資格能瞥見殿下面容的人都停下了說話聲。
宋晉始終安靜坐著,微微垂眸。
蕭淮輕哼了一聲,把手中把玩的空酒杯往身前桌案上一丟,起身懶洋洋道:「不喝了,沒意思。」
秦興立即扯開嗓門宣告殿下退席。
蕭淮離開前又轉身看了宋晉一眼,伸手一指祁青宴:「青宴,你替孤,陪宋大人多喝幾杯,宴不散,不許歸!這是咱們大周的能臣,孤,不能怠慢!」
座下祁青宴忙稱是。
隨即就是眾人跪下,俯首恭送太子殿下離席。
人群的最前面,宋晉同樣跪下。
跪在一旁的時安悄悄抬頭看向了自家公子,宋晉的面容依然淡淡的,是平日的溫和,看不出情緒。
*
郡主府中,月下已經沐浴更衣畢,此時正在房中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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