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開會的時候,董事會的人差點當場就把他給罷免了。
他往京都奔波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搞定的事,顧懷國去了一趟就解決了。
任誰知道了都會質疑他能力不行。
一開完會,顧辭奕被叫到辦公室,都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一個茶杯就扔了過來。
「顧辭奕,你就這點能耐,你三叔都能辦的事,你辦不了?」
顧辭奕的視線,從地上破碎的茶杯,轉移到坐在辦公椅上的人身上。
「還是說,余家那點破事讓你沒法專心投入工作?你要是幹不了,有的是人干。」
安靜了片刻,那人又繼續說:「顧懷國找余笙了?」
見顧辭奕不說話,他又自顧自的說:「你跟余笙好歹夫妻一場,你抽空去京都找她一趟,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幫外人不幫你的道理。」
如此可笑的話語,竟然被眼前人說出來,顧辭奕冷哼一聲回答:「父親,我跟她的關係,您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去找她,確定不會丟顧家的面兒嗎?」
「你要是不願意去找她,那就趕緊和趙家小姐把婚約定了,趙家小姐長得也不差,對你的事業也有很大的幫助。」
「您沒給趙家說過您兒子離過婚?趙家看得上咱顧家?」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我看你是不想坐這個位置了。」
顧辭奕像是聽到一個聽話,兀自笑了起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件商品,只要給到足夠高的價錢,就可以隨意買賣。
「少給我擺這種表情,你要是不想和趙家小姐結婚,那你也可以找余笙幫忙,甚至你可以去找沈書寂,只要你把你三叔手上的項目搶回來,就什麼都好說。」
顧父話說完,也不管顧辭奕是什麼表情,起身摔門而去。
有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爛攤子,收拾好後辦公室又恢復寂靜。
屋內的顧辭奕走到落地窗前,抽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閉眼緩緩吐出煙霧。
轉身回辦公桌前彈掉菸灰,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串硃砂手串,如鮮血一般的顏色,襯得他的手指十分蒼白。
手串是余笙眾多生日禮物中的一件,顧辭奕第一次看到,就一直戴在手上,沒帶多久,竟比剛翻到時更加的有光澤。
手串上邊有一個刻著【余】字的小吊墜,顧辭奕每次看到吊墜上的字,都會失神好久,就如此刻。
人人都以為他顧辭奕有多想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卻不知,這並不是他的選擇,這只不過的家裡人的安排罷了。
此時的落地窗外,下起了大雨,還伴隨著閃電雷鳴。
而京都的天氣,卻是晴空萬里。
余笙收到顧懷國差人送來的謝禮,是一個隨便哪個地方都能買到的珠寶,價格一般,沒有一點誠意。
這東西,送榕城余氏檔次都不夠。
余笙瞥了一眼禮盒裡的東西,勾起嘴角笑了笑,安排助理收起來。
顧懷國是何等精明的人,不會吃一點虧,就連顧辭奕想對付他都得花不少力氣。
余笙自然也不想和他耍太多心機,在通訊錄里找到沈書寂助理的電話撥了過去。
「青輝,有一個項目,榕城顧氏是不是想和沈氏合作?」
「是的,太太。」
「邀請顧懷國到沈氏詳談項目細節。」
「好的。」
掛電話不久,余笙又接到顧懷國的電話,大概是沈氏已經聯繫他了。
聽顧懷國吹了一通彩虹屁,又聽他許諾,合作成功後,就立刻幫她把顧辭奕手上的股份都搶回來。
全是大餅,連個鍋都沒看到。
「笙笙,過幾天京都項目啟動,我會來京都,你看你和沈總什麼時候有時間,賞個臉一起吃頓飯。」
余笙勾起唇角輕哼一聲,這是想請她吃飯?分明就是想藉機搭上沈書寂。
「三叔,你也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唯一想的,就是趕緊讓顧辭奕把手上的股份都還回來,所以說吃飯啥的,就不用了。」
顧懷國哪能輕易作罷,不肯死心:「用用用,肯定用的,你看你幫了三叔多大的忙,肯定需要請你們吃頓飯。」
顧懷國頓了頓,又繼續說:「辭奕他也倔強,不想管公司又不想放手,董事會對他意見都挺大,前段時間董事會的時候,差點把他給免了來著。」
「三叔,我不想聽到與他有關的事,我只想要股份。」
「是是是,三叔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要是沈總沒時間也沒關係,三叔請你一個人吃飯,算三叔感謝你。」
余笙聽煩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應了下來。
「好啊,既然三叔都這樣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三叔,別你飛黃騰達了,我還在原地轉悠啊。」
顧懷國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知道知道,三叔知道,股份的事情三叔找人先安排著。」
余笙以前在顧家見過幾次顧懷國,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此時,竟然有幸見到他如此狗腿的樣子。
地位權力真是好得不得了的東西。
余笙怎麼會不知道顧懷國打的算盤。
他想的大概是,他讓顧氏在京都站穩了腳,顧氏高層的老古董們肯定就會把顧辭奕那個位置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