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余笙重新被帶著下樓。
她一路都在悄悄的觀察四周，想摸清楚現在究竟身處何處，然後再想辦法給沈書寂傳遞消息。
可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還是認命的跟在顧辭奕身側。
她偶爾問一個問題，顧辭奕都一一回復，兩人仿佛真的就是從異地來旅遊的情侶。
顧辭奕坐上駕駛座，余笙猶豫了幾秒，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快速的繫上安全帶。
車子越開越偏僻，余笙心裡不安，雙手輕輕握拳放在腿上。
車子最後停在一個小院門口，院門上掛了一把大鎖。
余笙側頭看向顧辭奕，問道：「這是哪裡？」
「你媽媽住的地方。」
「我媽媽？」
顧辭奕下車走到院門口拿起門鎖研究了研究，返回車裡尋找開門的工具。
余笙看到他提了一個扳手走到院門口，砸了幾下，門鎖哐當掉到地上。
「有人住我們喊人開門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砸鎖呢？」
「你走了之後就沒人了。」
「？」
余笙沒有多少信息儲備，顧辭奕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聽得雲裡霧裡的，但她還是儘量保持著冷靜。
余笙跟著顧辭奕踏進院裡，圍著小院的一圈月季開得很好，小半人高的雜草混在其中，有說不出的凌亂美感。
這裡比京都先進入夏天，夏花開得也比京都要早一些。
余笙視線在院內掃了一圈，沒有多少熟悉感。
顧辭奕打開大門門鎖，推開大門。
余笙一眼就看到了客廳中央掛著的黑白照片，是一個笑得慈祥的慈祥的婦人。
屋內的家具都蓋著白布，上邊積了不少灰塵。
余笙小聲問一旁的顧辭奕：「她是我母親？」
那京都的那一個是誰？
「她是你養母，你小時候被丟棄，是她把你養到十二歲，十二歲之後，你回到余家。」
空氣中漂浮著灰塵，余笙抬手扇了扇，輕輕的咳了幾下。
顧辭奕帶著她上樓。
余笙從門上的裝飾猜出屬於她的房間，又或許不是猜測，是習慣性的動作，讓她走向左邊的房間。
推開門，裡邊同樣蓋著白布，屋內空蕩蕩的。
之前顧辭奕總想看看她的房間，試圖從她房間的物品找尋她逐漸消失的愛意。
現在終於見到她房間了，那些帶著愛意的物品也早就無跡可尋了。
——
榕城顧氏。
前台通報沈氏沈總來找人，顧辭奕的父親匆匆下樓迎接。
「沈總，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您來顧氏有什麼事？」
沈書寂直截了當的問：「顧辭奕呢？」
顧辭奕的父親遲疑了兩秒，說：「這……最近幾天他都在京都出差。」
「出差？」沈書寂眉頭微皺，又說：「給他打電話。」
顧辭奕的父親不知道他的意思，卻也只有照做，可是連續撥了三個，不是被掛斷就是沒有人接。
沈書寂垂眸看著顧辭奕的父親，等著他的回覆。
顧辭奕的父親又趕緊給顧辭奕助理打電話，那邊倒是立刻接聽。
「顧董。」
「顧總人呢？在忙嗎？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嗯……是的。」顧辭奕助理吞吞吐吐的回覆。
顧辭奕的父親掛了電話後，又給顧辭奕打電話，打到第六個的時候，那邊終於接了起來。
沈書寂搶在顧辭奕父親前開口：「顧總，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一整個顧氏。」
「你想做什麼？」手機里傳來顧辭奕疲倦的聲音。
沈書寂面無表情的說：「讓笙笙接電話。」
長久的沉默，沈書寂失了耐心，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重複：「讓笙笙接電話。」
電話那端依舊沉默。
沈書寂冷笑一聲，補充說道：「顧總，如果你想讓顧氏步余氏的後塵，你就儘管躲，看是顧氏先倒還是我先找到你。」
顧辭奕的父親明白沈書寂到顧氏的意圖，大聲對電話里的顧辭奕說：「顧辭奕，你真是活膩了是嗎？你趕緊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