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妃本就有賢惠的名聲,一改曾經低調的做派,這些日子又是照顧太后病體,又是關愛皇上的身心,每一日親自往皇極殿送好幾趟湯湯水水,還把大皇子管照的很好,伶伶俐俐的,風頭都出盡了。
幸而皇上雖然又
跟徐貴妃好上了,也沒忘記娘娘,每一日總是要過來一趟的。這日晚間,掌燈時候,廊下的燈籠猶如黑夜中的眼睛,燃起幽幽的紅光,孟古青站在廊柱邊,望了一會兒天邊殘缺的月亮,忽指著廊下的燈籠說,「感覺套燈籠的絹紗舊了,風化過頭的絹紗易燃,太危險了,明日叫他們換一批新的來。」
扶桑也望了一眼,看娘娘怡然賞月,不肯掃她的興致,心裡又不免為娘娘委屈。其實鳳儀宮何止那絹紗燈籠舊了,本來就是前朝的老建築,經常需要修補換新,她昨日就跟內府的總管交涉過了,那些可惡的勢利眼,一看蒹葭宮又抖了起來,蜂擁上去巴結討賞錢,連皇后娘娘的事情也敢往後排,她要不是顧著鳳儀宮大宮女的體面,真想豁出去找他們算帳。
扶桑表情不變,只是應聲,孟古青跟她一起長大,聽她語氣就知道怎麼回事,含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不爭氣了,總是等著皇上來遷就我。」
扶桑搖搖頭,「不,娘娘天之驕女,本來就不用爭什麼,也自有人願意捧著東西來到娘娘面前,討娘娘歡心。」不過那都是當郡主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人在大武朝的後宮,而後宮的每一個人都需要討那一個人的歡心才能過安穩日子,若非如此,她也不願意娘娘跟一群女人搶一個人的寵愛,只能說皇宮不是人待的地方。
孟古青本來以為扶桑會藉機發牢騷,結果等來這麼大一句話,怪不好意思,臉紅道:「我不是要你誇我,我是想聽你說說委屈的,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你跟採薇是最常跟底下人打交道的,他們什麼樣子,我不是不清楚。」
扶桑原沒有什麼怨氣,娘娘又這樣理解她們,她更沒有情緒了,「我是真沒有什麼委屈,就是咱們最開始進宮那段時間,沒人理睬,娘娘大把銀子交給我跟採薇去疏通結交,不就是怕我們倆受氣嗎?我就是為你覺得不好受。」
「那你說說,我有什麼不好受的?」孟古青因為不是本土人,思想差異巨大,兩個丫頭主僕思維又根深蒂固,她還真很少跟她們聊自己的想法,不過她有一種預感,不管靖王舉事成敗與否,她這個皇后也都當到頭了,還是早點叫兩個丫頭做好思想準備吧。
「皇上……」扶桑嘴巴朝外努了努,斟酌道:「又去那邊了,不就是父兄在朝堂上出風頭嘛,咱們高昌王也不差啊,每年上萬匹的戰馬、礦料、銀錢成山似的運往京城,聽說這一次還徵兵了,也算有功勞吧。」
孟古青搖搖頭,細細講給扶桑聽,高昌王運來的那些東西,可不只是他們一家,而是整個高昌境內的,他不過是做個匯總,再者那也不單單是給皇后爭面子,最主要的還是太后。這一次靖王鬧事,跟隨他身邊的,幾乎全是東胡人,這就把本來中立跟保皇黨的東胡人坑慘了,南人最講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朝堂上最近宣揚的也大是這話,高昌王之所以如此殷勤,一是為了撇清干係,表示忠心,二也是代表太后跟皇后表態,不是向皇上表態,皇上既是他的外甥又是女婿,還沒嚴重到那步,主要是向朝廷跟天下表態。
同樣,東胡人身份的皇后也就微妙起來,宮裡的那些下人固然捧高踩低,其實遠離鳳儀宮同樣是一種表態。皇后跟徐貴妃之間的戰爭,從來就不是她們兩個女人的事,而是她們背後的兩種勢力。
扶桑聽完,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半晌,結結巴巴道:「可,可是皇后跟靖王,跟靖王有什麼關係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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