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公事公辦的說道:「薄總說賀總和南桑小姐離場很久,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所以特意讓我過來看看情況。」
南桑壓下心底異樣的情緒。
她垂喪的低下頭,想著,哪裡是來看他有沒有事,分明就是催他倆回飯桌的。
南桑知道賀緒這樣,一時半會兒肯定出不來,離開久了也不好,她抬起頭,淡聲,「賀總估計要先緩一緩,我們先回去吧。」
利唯點頭。
女人跟隨利唯回到了包廂。
在座的人仍在談笑風生,無人注意她回來的這一小插曲,南桑輕飄飄落座,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她滿腦都想著賀緒此時在廁所痛苦的模樣。
很想照顧他,卻無奈。
南桑自回來後就一直在走神,但凡門口有個風吹草動,她都能將目光挪移過去,這番心神不寧的模樣被薄宴西看在了眼底。
男人靜靜坐在那,雙手交疊在腿處,壓著磁嗓低聲說道:「賀總怎麼消失了,我薄某第一次被邀請吃飯,做莊的主卻不在。」
說著,男人眼神掃了一眼桌上那還剩半瓶的茅台,「酒還沒喝完,利唯去叫他回來,繼續。」
南桑一聽這話,立馬急眼,沒忍住直接道出口,「薄總,賀總剛剛已經不勝酒力,剩下的酒我替他喝。」
男人目光幽暗的朝她攏聚過來,他目光如刀,帶著一點冷冽,就這麼靜靜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被薄宴西注視著,南桑微微攥緊了手指,雖然忐忑不安,她還是壯著膽主動拿起酒杯,倒滿了一杯酒。
她當著在座賓客的面,一口氣直接幹完了那一杯高濃度的白酒。
包廂內鴉默雀靜,誰也不敢開口。
南桑的嗓子像被大火燒了,她原本就不會喝酒,這白酒下去,她覺得自己全身血管都被撐開了,儘管那種灼燒的痛感如燎原般刺痛所有的神經,她表面也作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摸樣,甚至直接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
酒壯慫人膽。
她這會兒也不顧什麼,心底突然有了勇氣,直接就往杯子裡滲滿第二杯,對坐在對面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說道:「薄總,這是第二杯。」
女人一杯酒一杯的喝著,直到第四杯。
薄宴西伸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南桑眼眶發紅的凝視著他,似是要和男人博弈,想要為難賀緒是嗎?既然賀緒不怕死,那麼她這一刻也能豁出去。
南桑皮膚本就白勝珍珠,眼下因為喝下幾杯高濃度白酒,兩腮瀰漫著紅潤的水光,她以為自己在和薄宴西抗衡,殊不知在男人眼底看來卻有幾分嬌憨的媚態。
男人聲音悠悠,「既然莊主不在,這飯局吃得也有些乏味,南桑小姐喝不了酒別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