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玻璃窗外一片灰濛濛,近來京市霧霾嚴重,摩天大廈外恍若進入某種世界末日的氛圍里。
白熾燈將深色調的辦公室顯得有些冷寂。
整個上午,自盛勢突然造訪,將這裡的空氣攪得渾濁後,薄宴西就有些心力交瘁。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旁側的棕色軟皮沙發上。
男人身上那件灰藍色的襯衫已經三四日未換,面龐刮過不久的鬍渣又已經蓄了起來,有些青色的印記。
他敞著穿著黑西褲的長腿,頭仰在沙發靠背上,下頜線凌厲。
不知道沉默的靜坐多久,男人只覺得眉骨突突的疼,忍不住伸手揉捏。
前陣子侯京陌進去後,他就開始力不從心,感覺到渾身疲乏不堪。
每日,他都在盤算著如何為對方報仇,掰回這一局。
要說作惡,其實當年杜秋白和薄凌翰在他和她母親身上做的惡不少。
如果不是侯京陌攜人遠赴寮國,早已死去的人就是他母親。
而他肯定也會被杜秋白趕盡殺絕。
薄宴西明白,他母親和杜秋白母子爭鬥的局面只有一方能活下來。
不是對方死就是他亡。
而盛家和薄家鬥了多年,薄宴西很清楚這些年盛家的那些灰色產業,早在之前,他就令人暗中調查證據。
前陣子路西婭又給他提供了些關於盛勢畫展洗黑錢的新情報。
彼時,他憤然重重捏拳垂向桌面,內心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讓自己兄弟平白犧牲。
利唯端了一杯咖啡走進來,他將那杯美式放在桌上。
看見薄宴西此刻面色似乎不太好,他不免在旁邊提攜道:「薄總,其實我有一些想法。」
男人掰動著指節,冷聲,「嗯。」
利唯道:「現在你已經和盛勢那邊明面上徹底的撕破臉,而盛勢和趙小姐已經聯盟,這次趙小姐搬出之前的事情特意針對你,如果他們繼續合作下去,薄總您勢單力薄,肯定會吃虧。」
「畢竟侯總已經為此……」
利唯轉換話術,又道:「其實我覺得薄總可以換一種思路,不必明著和對方針鋒相對。」
薄宴西後頸一仰,眉目沉重的說道:「車禍爆炸案從策劃爆料再到全網輿論覆蓋,單憑趙箐肯定沒有這個本事,你說的對,盛勢是個老奸巨猾的毒蜥蜴,他肯定暗中指點了趙箐不少。」
利唯跟著道:「既然如此,薄總和他們迎面直上的話,肯定是以卵擊石的效果。」
男人淡聲,「你有什麼想法。」
利唯:「我覺得薄總應該智取,離間他們這個二人組合,逐一攻破。」
這段時間,薄宴西也一直在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