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是誰,沒得理由把善心當成廉價品批發。
更何況,陸臨意沒有善心。
不過施寧懶得揭穿他,對著許岸擺了擺手,「不麻煩你了,我讓司機過來接我吧。」
晚一點走的事,也不好為了個姑娘得罪了陸家。
場子裡的風頭立刻轉了個變。
剛剛還在主桌打算把許岸當服務員用的吳市長頗有眼力的讓人在陸臨意的旁邊加了個椅子。
熱乎乎的給大家介紹著,「這是光遠的小徒弟,許岸,非常優秀聰明,今兒個有她在,自然趙家人坐主陪,我幫襯著點。」
這話說的挑不出毛病,眾人卻也都能窺探出含義。
趙家人坐主桌是假,巴結陸先生是真。
只是陸臨意不是個喜歡被人惦記的人,語氣冷了些,全然不似剛剛和許岸說話時的那份好相於的感覺,,「小姑娘哪裡會這些,到時候怠慢了大家,還是吳市/長來吧。」
護著的意味分明。
惹得許岸多少有幾分坐立不安,只得低聲輕喊了他的名字。
輕輕柔柔的,刻意壓低了聲音,又怕旁人聽到,於他近了些,微噓噓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際,帶著點無可奈何的嗔怪,「陸臨意。」
陸先生聽得周遭舒爽,調笑似的應了她句,「在。」
惹得小丫頭氣性,想發脾氣又發不得,悶在一旁。
他嫌逗得不夠似得,又加了句,「我如果是你就坐下,大家可都看著那。」
一句話,許岸耳朵都紅了起來,迅速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上去。
正襟危坐,只能端著一張臉假笑。
像個熟透的蘋果。
好在吳市/長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立刻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
從汝城的發展聊起,講著這些年的產業規劃和城市願景。
還不忘加上自己的功績,表達為民服務的決心。
中間許岸被叫出去參加了拜師禮。
主持人煽情,從師傅的第一次教授到最後一次燒爐,甚至做了個宣傳片,惹得大家哭了一片。
許岸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場景,再回來時,眼睛鼻子腫著,顯然是大哭過。
陸臨意不由自主的皺了眉。
想起第一次見她,也是這般,總想惹得她哭一哭。
可現在卻心跟著緊了緊,想做點什麼哄她開心。
卻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帶她溜走。
小姑娘臉皮子薄,經不起這樣的逗。
周遭已經開始舉杯。
祝詞總或多或少的帶上陸臨意的名字,不外乎是陸先生給臉前來,讓人蓬蓽生輝。
陸臨意的酒幾乎未動,打眼應著,只說自己還有事,不太方便。
他雖然酒量好,卻不嗜酒,更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與人寒暄。
無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