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嶼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朝著白茫茫的海面望了好幾眼,似乎在找些什麼。
但始終一無所獲。
盧斯卡在寧嶼回頭的一瞬間,看見寧嶼身後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出現了。他以為自己眼花,眨了下眼睛,那黑影又消失了。
成片被浪打暈的小魚小蝦被海水衝上岸,連海水也變得渾濁不少,海水已經沒過了腰,盧斯卡還想往前走,寧嶼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腕,說:「我們已經走出很遠了,再往前走容易被海水捲走。」
連水性很好的寧嶼也這麼說,盧斯卡聽勸地就此止步,卻發現雙腿被纏住了。
是海草麼?
盧斯卡伸手碰到滑溜溜的東西,感覺像是魚尾巴,緊接著手心一陣刺痛,那魚尾迅速的從手裡溜走。抬手一看,一道深深的傷口橫亘整個手掌。
成串的血珠往下滴落,眼尖的寧嶼發現了,問道:「你受傷了?」
「沒什麼,也許是被石頭劃到手了。」盧斯卡說。
寧嶼已經幫他收集了滿滿一桶海水,他看著天色又要暗了,說:「我們回去吧。」
寧嶼拉著他往回走,盧斯卡回頭,一條長長的魚尾劃破水面。
他並沒有看錯,那魚尾巴是深藍色的,很是眼熟。
天氣很悶,寧嶼夜裡出了一身的汗,半夢半醒中感覺身上有點癢。他撓了撓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然後摸到了一手滑滑的水漬。
寧嶼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一抬手,看到手上沾著一層透明的粘液,還有海腥味。
霧氣沒有散去,感覺好像又變濃了,連呼吸都是滿滿的濕氣。
寧嶼腰酸背痛,翻了個身像接著睡,只見一條碗口粗的海蛇正大張獠牙,一口咬在睡在旁邊的室友脖子上。
「啊!」寧嶼嚇得大喊了一聲,也顧不得海蛇身上五顏六色的毒環,直接抓起毒蛇甩出了帳篷。
「醒醒!快醒醒!」
毒素注入的速度極快,睡夢中的人還沒醒過來,神經已經開始麻痹。毒素從頸部的血管進入,迅速輸送到心臟,直到整個人開始抽搐,吐沫。
寧嶼來不及過多思考,掀起帳篷大喊:「盧斯卡!有人被毒蛇咬了!」
前後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盧斯卡連鞋都來不及穿睜眼就拎起枕頭邊的醫藥箱趕到。盧斯卡翻開人的眼皮,瞳孔已經泛起白膜,他搖搖頭,說:「沒救了。」
「是什麼蛇咬的,你有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