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梓逗夠了,就不再廢話,仔細看了看這棵樹上的「果實」,摘了顆看上去形狀最為漂亮的心臟,說了聲:「謝謝。」
李不鳴也學著挑了顆長得形狀不錯的心臟,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那艾比特呢,他不要拿嗎?」
謝一梓:「他沒有角色身份,所以不用拿。」
如謝一梓所說的,他們兩人取了心臟之後前方的魍屍就不再擋路,兩台華麗紅綢鋪滿的花轎出現在眼前。
謝一梓正打算上去,一個給他發過魍屍的魍屍便伸手攔住了他,不讓他上去。
謝一梓思索一下,把艾比特放了出來,魍屍比劃了一番,大抵就是閒雜人等不得上花轎。
謝一梓對艾比特微微一點頭,艾比特便紳士地伸出手,扶著謝一梓上去。
謝一梓微微掀開花轎,輕聲道:「這位是我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勞煩你們好生照料,他同我一樣,不太能對付其中妖物,要是在外面傷了折了,那邊的人是會問責的。」
李不鳴:「……」
艾比特:「……」
你就這麼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設定嗎。
接受環境的能力要不要這麼快。
魍屍猶豫片刻,估計是怕路上會傷著艾比特,還是讓他上轎子了。
外面不詳的紅光隱隱約約地透了進來,不時有尖叫聲響起,花轎薄薄的帘子能看出外面的影子景象,各式各樣的鬼神在外頭張牙舞爪,過了許久,才走過了鬼怪的區域,前方似乎又是一片黑暗,底下已經透不出光了,旁邊的帘子也沒有了陰影。
咿咿呀呀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新嫁娘,新嫁娘,」
「上了花轎莫回頭,莫回頭。」
「她不聽,腦袋掉,惡鬼襲,家人喪。」
又一陣嘈雜聲響起,好像是有許多人在交頭接耳,花轎停了下來,剛出轎子,謝一梓的頭上多了一塊紅蓋頭,是旁邊穿著喜服的魍屍給他蓋上的,好像真的在辦喜事一般。
面前影影綽綽站了許多人,似乎是要開始選親環節了,一雙黑的無法透入光的在瞥見蓋著蓋頭的人後,微微一閃。
謝一梓微微皺眉,他剛摘下心臟的時候,心臟是冷的,但現在卻明顯感覺到手中捏著的心臟似乎在慢慢回暖,甚至有輕微的跳動。
是因為心臟的主人在身邊嗎?
耳邊的聲音越加嘈雜,身邊原本跟著的魍屍不知何時起不知所蹤,謝一梓終究還是掀開了蓋頭,面前卻是一片血光,成雙成對穿著新娘和新郎服飾的青面鬼臉人站在面前,奇怪的是,他們的禮服並不配對,原本穿著雙凰沖天的喜服與繡著鴛鴦樣式的新娘服站在一起,顯得有些唐突,但面上幸福的笑容又彰顯了他們的幸福。
他們二人輕輕往後一倒,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謝一梓往前看去,底下是無盡深淵。
恍然間,地動山搖,數對新人帶著笑容往下墜,謝一梓也被震的身體不穩,只能順帶扶一下身邊的艾比特。
山體破碎,所有墜落的恩怨,愛恨,似乎都化為虛無,他們在萬米高空,可以看清底下的罪惡與悲鳴,那些交織糾纏的新人互相抱著,沒有一個鬆開了手,謝一梓在下墜的同時,也不免緊了緊手裡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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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些沉重,應該是疲憊過度所致,但……他好像還沒死。
「身體可有不適?」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迅速和魔幻,謝一梓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目光變得犀利,冷聲道:「……誰?」
宋凌澤在旁邊淡淡道:「你的輔導師。」
謝一梓怔了一下,隨後道:「我們怎麼會撞到一起去了,對了,之前你人上哪去了,我一路都沒有看到你。」
宋凌澤沒有說話,而是用腳尖輕輕一踢,把在旁邊的一個大棺材給拉開了,里面躺了個中年男子的屍體,眼皮微顫卻一動不動,任由宋凌澤拿走了自己棺材裡的書籍。
謝一梓又看向了周邊散落滿地的黃色符紙,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這陣仗,估計是用武力制服了一個千年魍屍。
宋凌澤:「這本古籍會吸引已故魍屍的吸引力,所以拿到有點費力氣,但里面的內容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