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這才響起來的還是那沉重的腳步聲, 廚子帶著和之前一樣的「裝備」下來了, 他露出一個有些頑劣的笑, 「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
謝一梓臉上微笑不變,「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我沒有事,麻煩了。」
廚子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居然什麼也沒說,就端著那一大盤子上樓了。
謝一梓有些無奈地攤手,「可以不用搖了, 他一點都不急,估計今天怎麼搖都是他下來了。」
還有人不信邪跑去搖鈴,果然還是那個廚子下來,他依舊笑著,端著那盤菜說:「確定不換菜嗎?你們似乎已經糾結很久了,你們之前吃的正常的菜都是我做的,別擔心,絕對不會死人。」
有一個人哼了一聲,「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廚子說:「當然是真的了,我用我的性命起誓,你絕對不會死亡。」
那人還想不耐煩的說什麼,但他雙眼忽然變的呆滯,緩緩道,「換掉,全部換掉。」
廚子笑得真誠,動作迅速地把原本他面前的菜都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漂亮的鮮牛肉玫瑰,盤中還有一塊嫩牛排,是正常的七分熟。
「用餐愉快。」廚子說完心情愉快地哼著歌離開了。
旁邊的人大概是他的隊友,看到他打算吃盤子裡的東西,硬扯著他不讓他吃,「你瘋了嗎!廚子的話是假的,只能吃王雲換的東西!你怎麼這麼傻--」
他的隊友看著他,瞳孔豎成一條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規則就一定是正確的嗎?不要相信廚子,但不代表他欺騙了你,他沒有騙我。」
說完他詭異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吃完了面前的食物,用紙巾擦了擦嘴,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了房間。
他的隊友猶豫再三,沒有追上去。
李不鳴也覺得有些奇怪,「王雲呢?規則要求的是她來換食物才可以吃,但她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每一條規則都需要細細研究遵守,客廳貼的規則要求的是「讓女人為你們更換新鮮的食物」,劉答的規則是「讓他的太太為大家更換食物」,兩者取交集,就是只能王云為他們換的食物才能吃。
謝一梓:「王雲不來找我們,就只能我們想辦法找她了,要是明天還這樣,總不能餓死渴死在這。」
幾人隨便聊了幾句,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是晚上吃晚飯的時間了。
謝一梓:「時間的流速絕對變快了,距離午飯完才三個小時左右,但現在時間卻是晚上七點了。」
宋凌澤淡淡道,「流速一直在變快。」
也就是說給他們的時間其實沒有那麼多,隨著流速的變快,他們所處的副本會越來越危險。
剛吃完午飯不太久,大部分人都不餓,經歷了中午的事情,一時也沒有人敢去吃飯,早早回了房間洗漱,又或者是做其他什麼事情去了。
謝一梓也回了房間,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大凶】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極凶】了,所以他不打算亂走,也不洗漱了,這個時候早點睡是最好的對策,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危險。
但很顯然,這個副本並不希望他可以早睡。
謝一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什麼都不想,立刻入睡,催眠類的東西謝一梓也了解一些,大學專業課有學習過,但這次卻沒有任何用,耳邊好像有無數嘈雜的點在滋滋作響,恍惚間,這個房間站滿了人,他們無一不惡毒地看著謝一梓,甚至有的人已經伸出了手,放在謝一梓的脖頸上。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好像溺水的人,想呼吸卻只能被冰冷的湖水嗆的說不出來話。
快醒醒……
快醒醒……
再不醒你就要死了。
「謝一梓——」
好像有人在叫我。
頭好痛。
發生了什麼?
謝一梓終於慢慢睜開眼皮,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面上有些焦慮的宋凌澤。
「你終於醒了。」宋凌澤緊皺的眉頭稍微鬆了一些,但嘴皮卻很乾,明顯是長久待在這所以狀態不太好,也不知道他叫了自己多久。
謝一梓揉了揉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頭,有些迷茫道,「現在幾點?」
宋凌澤說:「現在是凌晨三點。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找你了。誰知道你怎麼都叫不醒,剛才還有人掐你的脖子,要被掐死了都醒不來。」
謝一梓依言去浴室照了一下鏡子,發現脖子上有很明顯的紅色指痕,可以看出對方真的想要掐死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