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家全都好這口。
小孫女兒妙妙聽了,口水當即從嘴角流下來,「有嘎嘎肉吃咯,有嘎嘎肉吃咯!」
王鳳英摸了摸她小腦袋,「等會讓你娘切塊大的專門給你吃,好不好?」
妙妙興奮不已,「奶最好了!」
王鳳英又對趙錦兒道,「你今兒立了大功,就別幹活了,回屋陪陪阿修去。」
趙錦兒本欲說不必,秦老太已經道,「這是正經話,阿修天天悶在屋裡也是可憐。」
趙錦兒便咬唇點頭,「多謝大娘。」
回到屋中。
秦慕修看到趙錦兒喜氣洋洋的神色,笑問,「里正怎麼處置張寡婦的?」
「把她和她閨女都趕出村子了。」
「哦?」
秦慕修有些驚訝。
張寡婦雖蠻不講理,兒子也養廢了,但她閨女張芳芳卻是個不錯的,上一世,張芳芳還嫁給了老.二秦鵬,對秦大平老兩口很是孝順。
趙錦兒見他面色不對,問道,「怎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孤女寡母的被趕出村子,日子恐怕不好過。」
趙錦兒立即點頭,「我也這麼想,希望她們早日改過自新,過些日子裡正能回心轉意讓她們回來。」
看自家小媳婦善良的眼神,秦慕修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臉頰上彈了彈,「不管她們了,也是自作自受。」
趙錦兒羞答答的,想躲又不敢躲,臉紅一大片,「我給你把藥燉上。」
「嗯。」秦慕修假裝沒看到她害臊。
趙錦兒從床底扒拉出放藥和燕窩的簍子,清點了一下。
燕窩碎當時一口氣買了四兩,省著點還能吃一個多月,藥卻只有六七天的量了。
眼看秦慕修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還想把幾味霸道的草藥換成溫補的,可溫補的藥一般都貴。
真的得想辦法掙點銀子了!
秦慕修一直倚在床邊看著她,只見她秀美的眉峰一會兒蹙起,一會兒展開,嘴裡還低低的喃喃自語,不知在算著什麼。
「你在念什麼呢?」
「沒有,沒有!」
「你我夫妻,你是打算什麼事都瞞著我嗎?」
趙錦兒見他臉有慍意,連忙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何什麼事都自己算計,而不肯告訴我呢?」
告訴你也沒用啊。
趙錦兒覺得這話很傷男人的面子,自是不會說出來。
便道,「我算著藥還夠吃幾天呢。」
秦慕修立即就明白她在憂慮什麼,不由嘆口氣,「我好多了,藥可以停了。」
一說起這話,平日小白.兔似的趙錦兒,卻是霸道無比,「那怎麼行!這吃藥治病,就像燒開水一樣,你這鍋水已經燒到六成開,再加點柴火就滾了,把藥一停,就像停了柴火,水涼下去,又得重頭燒。」
這麼淺顯的道理,活了兩世的秦慕修豈能不知?
但他兩世為人,做過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也未曾借過任何女人的力。
即便是前世,大事將成之際,只消接受匈奴公主的和親,就能成為萬人之上,他也沒有屈服。
現在,眼前的小女人卻要替他扛起生活中所有重擔。
他……有些心疼。
「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七八分,把藥停了,好生歇養些時日,應該也能好起來。咱們農門小戶,不能那麼大手筆養著我這根病秧子。」
頓了一會,秦慕修才輕聲道。
趙錦兒知道他是心疼銀子,便道,「你放心,你看病的銀子不從公中出,我會想辦法的。」
秦慕修又好氣又好笑,「如今這光景,一個壯勞力出去干一天的活兒,也只有一二十銅板,你個小姑娘家家,怎麼想辦法?」
趙錦兒沒說話,心裡卻悄悄打起主意:
那些勞力出去乾的都是又笨又重的體力活,自然沒有幾個錢好掙,她不同,她認得草藥,可以進山採藥去藥鋪賣啊,有些難得的草藥可金貴呢!
見她嘴角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秦慕修頭疼不已,「你又在想什麼?」
話一問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上輩子揣測過那麼多老謀深算的狐狸,這輩子卻猜不透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心思。
趙錦兒哪敢說自己準備去採藥,上回進山可是把一大家子折騰得外焦里嫩。
「我想著不然回頭去鎮上找個活計乾乾。」
秦慕修正準備說一個女孩兒家怎麼能獨自去鎮上幹活呢?
秦老太走進來,「老.二回來了,錦兒還沒見過二哥呢,出來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