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笑道,「你回來我當然是高興,但你們現在一百多畝地要看呢,沒事兒別往回跑,看好地,有了收成我看著也高興。」
自打趙錦兒那個幻覺之後,夫妻倆每天都加強好幾次巡邏,十來天過去,倒沒發生什麼事兒。
這天夜裡,夜黑風高,天乾物燥。
一整天的毒辣日頭照下來,田埂上的乾草又干又脆。
邱文斌和往常一樣,在山洞裡呼呼大睡, 才沒聽秦慕修的安排,去巡什麼邏呢。
月上柳梢之際,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從哪裡躥出來。
在田埂上溜達了一圈,找到最大的那一垛乾草,開始從懷裡往外摸什麼。
就在這時,田埂的另一端,也跳出兩個小小的身影,「誰,在那做甚壞事!」
鬼影一聽,嚇了一跳。
手裡的的東西掉到地下,拔腿就跑。
奈何地形不熟,在田埂上摔了個屁股墩。
而那兩個小身影偏又靈活得很,快速的追了過來。
一左一右將他夾擊住。
這人也不是個慫的,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就跟兩個小身影鬥起來。
兩個小的勝在靈活,失在力道不足。
來來往往過了幾十招,就招架不住了,被那黑影打得無處可逃。
「兔崽子,壞爺的事兒,今兒我就趁著這月黑風高宰了你倆!」
黑影咬牙切齒說完,從腰間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就要朝兩人刺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冷箭射過來,直直掠過黑影的耳朵,帶破一塊皮。
黑影大吃一驚,「什麼人!」
又是一道冷箭,這次直直射向他胸口。
黑影不敢怠慢,伏身躲過,連滾帶爬的跑路了。
另一道身影飛快的跑過來,對著兩個小身影道,「有事兒沒?」
一道火摺子亮起,地上的兩個小子,赫然正是木易和柱子。
兩人都負傷,狼狽得很。
救他們的人,是前些日子趙錦兒和秦慕修一起救下的張開弓。
柱子齜牙咧嘴,「疼得很。」
木易卻搖搖頭,「不礙事。」
張開弓就蹲下身子,將他倆一個背在身後,一個抱在胸前,飛快的往秦家新宅跑去。
趙錦兒打開門,一見到三人,嚇得驚呼一聲,「柱子,木易,你們沒事吧?」
兩人還是方才的回答。
趙錦兒急得都快哭了,連忙找出活血化瘀的跌打藥,給兩人上藥。
秦慕修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一緊,「有人到地里作怪?」
木易點點頭,將緊緊攥著的手心敞開,遞給秦慕修兩樣東西。
一個火摺子,一個腰牌。
看來,趙錦兒的幻覺,應驗了。
果然有人來縱火。
張開弓不識字,並不知道那腰牌上寫的什麼。
但他看到了火摺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有人想在你們田裡放火?」
秦慕修點點頭。
「誰啊!老哥去幫你教訓這個雜碎!」
秦慕修不想此事讓太多人知道,便道,「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好在火沒起來,孩子們也沒事,今天多謝張大哥仗義相助了!」
說著,深深一拱手。
張開弓推開他手,「這是說的哪裡話,前番要是沒有你們夫妻,我都怕被那黑油裹死了。」
夫妻倆又鄭重道謝一番,送走張開弓,秦慕修冷著臉跟兩個小的問道,「你們怎麼會去了田裡?」
木易不說話,柱子老老實實交代,「是木易要去的。」
第229章 半夜私會
「大半夜的,若不是運氣好碰到張開弓,你倆小命就沒了,知道嗎?」
秦慕修看向木易,臉色沉得滴水。
木易還是垂著頭,一言不發。
秦慕修不由頭疼,這孩子,不知是不是在宮中見的爾虞我詐太多,心思重得很,一點兒也沒有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單純稚氣,早慧得過頭了。
秦慕修希望,現階段的他,好好讀書提升自己之餘,能像柱子一樣,開開心心的度過短暫的童年。
然,看木易這勢頭,性子越來越陰鬱,越來越有城府,遲早要成長成一個多疑陰險的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