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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聲對她叔道,「叔,你可得把她看緊了,她現在鑽進了牛角尖,容易做傻事。」

趙正揮揮手,「我曉得。」

秦慕修來到里正家,把昨夜的事告訴里正。

里正一聽,禿頂上僅剩的幾根毛一根根炸開,「啥?竟然有縱火賊!縱火可是大罪,你們別是看錯了吧?」

秦慕修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這是那賊丟在地里的。」

看到火摺子,里正想不相信都不行了:這小兩口種點草藥,咋就這麼難?

先是有人想來偷地契和買藥種的錢,現在又有人要放火燒地。

娘的,真當他這個裡正是吃乾飯的?

「你可知是什麼人背後搞鬼?」

秦慕修又從腰包里掏出一個東西。

里正是識字的,結果一看,是塊腰牌,上面一個「馮」字。

「鎮上有個大藥商,馮家,你這個馮字,是那個馮字嗎?」

秦慕修點頭。

「欺人太甚!」

里正怒得就要把腰牌扔到地上。

秦慕修連忙攔住,「叔,這是證據。」

里正想了想,「沒錯沒錯,這是證據,是我衝動了,咱們得留著這東西。」

到底是氣不過,「豈有此理,仗著家大業大,想欺負人,那他們就搞錯了!咱們當今聖上乃是明察秋毫的明君,最是見不得這種霸凌弱小的事兒,我明兒就帶著這腰牌,到郡上找郡守討個說法去!」

秦慕修擺擺手,「那賊並沒得逞,咱們的地還是好好地,拿著這麼一塊腰牌,就想治馮家的罪,不太可能,搞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

「那怎麼是好,就讓這馮家騎到脖子上撒尿?」

「除非抓了現行,否則,咱們只能防著。」

里正著實是咽不下這口氣,「如此看來,上回偷東西的賊,只怕也是馮家派的。」

秦慕修不置可否。

「阿修,你腦袋靈光,你想想有什麼法子能把賊抓到現行,只要你抓到人,這回我親自押到郡守面前去,老子在衙門口敲大鼓,當著老百姓的面兒告狀,絕不可能再叫他們把人放了。郡守要是不管,我就到州上找知州大人告,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秦慕修想了想,道,「請君入甕的法子倒不是沒有,只是,現在大傢伙的地里都是將成熟的糧食,稍有不慎,萬一真的起火,稻田燒起來,得不償失。

這樣吧,近期咱們還是以嚴防死守為主,待到村民們把糧食都收掉,地里空了,沒有顧忌了,我再設個局,把這一直鼓搗的鬼捉出來,讓他好好曬曬太陽,曬個灰飛煙滅。」

里正想了想,道,「也好,那我這就跟村里開大會,讓男丁們組隊,每晚派四個人不間斷巡邏。漫說是賊,蒼蠅都別想在咱們地頭亂飛。」

去年冰雹災害,家家戶戶都苦巴巴挨了大半年,今年勤勤懇懇勞作,好不容易眼看著有收成了,竟然有人想放火。

村民的憤怒,可想而知。

各個臉紅脖子粗,擼起袖子,道:

「里正爺,您放心,事關咱們整個村的糧食,我們一定把地守好了,若能抓到那賊,二話不說,打個半死。」

馮府。

馮紅荻將跪在地上請罪的手下一腳掀翻。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點個火都不會,你還能幹什麼?我看你也不要吃飯了,以後都吃屎吧!」

地上的男人連磕了幾個頭,「屬下已經踩了好幾天點,本來萬無一失的,誰知道半夜冒出來兩個臭小子。」

「兩個屁點大的孩子你都搞不定,不吃屎你還想吃什麼?」

「不是搞不定兩個孩子,本來屬下都已經快將那個兩個小鬼解決了,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獵戶,偏那獵戶箭法了得,百步穿楊,屬下倒不怕丟了性命,只怕被他們活捉,回頭牽連到小姐。」

馮紅荻冷笑道,「這麼說,你像個喪家犬一樣跑回來,還是為了維護本小姐?」

「那是自然,小姐說的每句話,小人都當成聖旨。小姐,您別急,昨夜敗露,近期他們肯定會加強看管。」

「沒看管你都辦不妥,加強看管你還能辦成個屁!」馮紅荻越發火大。

「小姐,您別急啊,聽小人把話說完。他們眼下加強看管,但人哪能時時緊繃著弦?這段時間緊,過段時間只會更松,那個時候,就是屬下下手的好時機。俗話說,登得越高,摔得越重,且讓趙錦兒兩口子,把藥苗養得更壯些,藥苗長得有多好,到時候被一把火燒掉的時候,她們就有多慘痛。」

馮紅荻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好,本小姐就再給你個機會,秦家藥田裡的這把火,你要是點不起來,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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