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娘嚇得直哆嗦,從躺在地上變成趴在地上,就要跟秦慕修磕頭,「這不是我們的主意啊,是有人教唆我們這麼幹的。」
秦慕修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只不過是在一步步引.誘這一家子自己吐露真相罷了。
冷哼一聲,「空口無憑,誰知你此言是真是假。」
杏兒也哆嗦道,「是真的,是真的!前兩天有位小爺,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們如此這般,說事成之後,再給十兩。」
秦慕修冷睨著她,「怎麼才算事成?」
「那小爺讓我脫光衣服和裴大哥在一屋睡一夜,明兒一早我娘去報官,把裴大哥送進大牢就算事成。」
趙錦兒聞言,氣往上涌,「裴大哥對你們那麼照顧,你們怎麼能黑著心干出這種事?」
自打他們搬進來,裴楓可憐他們一家子貧苦,自己明明都捉襟見肘,還時不時接濟他們呢。
所以說,這蛇啊,是不能救的,誰知道它會不會反咬你一口!
秦慕修也被這一家子氣得不行,冷睥著杏兒娘,「這可是你親閨女,親閨女的清白還不如二十兩銀子嗎?倘若今晚我們沒來,明早你把官一報,你閨女後半生怎麼見人?」
杏兒娘哭哭啼啼,「我難道想這樣嗎,還不是家裡實在太窮,日子過不下去了嗎?反正我們在這也沒家沒地、無牽無掛的,得了這二十兩,我們就搬得遠遠兒的,應該也礙不著這丫頭說婆家。」
趙錦兒簡直無語,她被嬸子賣了也就算了,畢竟嬸子不是親娘。
親娘對閨女干出這等事來,簡直枉為人母。
杏兒娘見秦慕修冷著臉不說話,又求道,「小相公,我們一時糊塗,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明兒裴公子醒了,我們一家人給他磕頭認錯還不成嗎?」
秦慕修搖搖頭,「不成。你們差點毀了裴楓,磕個頭就了事?」
「那我們怎麼做您才能不跟我們計較?」
秦慕修道,「我可以不報官,也不跟你計較,甚至明兒還能跟裴楓求情,讓他別趕你們走,只要你們做一件事。」
「什麼事?」杏兒娘看到了希望。
「把那個指使你們的人帶到我這裡。」
杏兒娘一愣,半晌才道,「我們並不認得那人,現在事兒沒辦成,我也不知道上哪兒找那人啊!」
秦慕修道,「你放心,他會主動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就這樣說,他定會跟你一同過來的。」
說著,對杏兒娘招招手,低聲囑咐了她到時候如何如何。
杏兒娘就是個為生活所迫的中年婦人,先前害裴楓,是為了生計,現在聽秦慕修的話,也是為了生計。
除了這裡,他們沒有去處,秦慕修也不怕她們跑了,便帶著趙錦兒到裴楓屋中守著等他醒來。
裴楓之所以睡得這麼死,是因為這家人給他吹了迷香,據杏兒娘說迷香也是那人給的。
五更天時,迷香的勁兒過去了,裴楓總算醒過來。
一見床邊兩張大臉盯著他,還以為是黑白無常來跟他索命,嚇得一屁股坐起來。
待看清兩人,比看到黑白無常還嚇得厲害,「你倆怎麼在這裡?」
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
發現身上除了一條底.褲啥也沒有,連忙抱住被子,一臉委屈,「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秦慕修無語,「我們能對你做什麼?」
「我衣服呢?」
秦慕修指指地上。
裴楓崩潰不已,「誰給我扒這麼幹淨的?」
這夫婦倆,但凡只有一個在床頭,他都不能嚇成這樣。
兩個一齊這麼情深意切的看著他,他怕啊!
這兩人該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他可是純情的黃花大閨男,玩不來這麼葷的。
趙錦兒笑著遞過來一碗白開水,「你先喝口水再說。」
中迷香的人,剛醒時一般都有些迷糊,裴楓這樣子就挺迷糊的。
看到她這殷勤的小臉蛋,裴楓咽口口水,不敢言語:這小丫頭,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癩蛤蟆日青蛙,長得土玩得花啊!
「你、你們……」
趙錦兒善解人意的拍拍他肩膀,「你中了迷香,我們在這守你一夜了。」
「迷香?」裴楓肝腸寸斷,「你們還是人嗎,竟然給我使迷香!」
兩口子對視一眼,「我們幹嘛給你使迷香?」
裴楓指著自己的胸脯子,「難道不是你倆給我扒成這樣的?」
兩口子一陣惡寒,「我們扒你作甚?有病!」
裴楓撓撓頭,「不是你們,那是誰扒的我?」
秦慕修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髒了髒了,這孩子也不知看了什麼葷書,腦殼裡儘是這些髒東西。
趙錦兒傻乎乎的,哪裡知道裴楓腦瓜子裡想的啥,老老實實的指了指屋外,「你的租客扒的。」
裴楓愣了愣,一臉懵逼。
「有人買通杏兒一家,想治你一個強.奸良家婦女的罪名。」秦慕修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