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是在明天,秦珍珠和裴楓的定親家宴上,傳染給老秦家人的。
老秦家人又傳染到全村,因此成了全村公敵,被燒了房子。
書上寫的,鼠疫的潛伏期是一到八天,大部分是兩三天。
如此判斷,大舅和大妗子,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感染了鼠疫,只是還沒發病不自知。
眼下重中之重:
第一,是阻止他們明日來吃喜酒!
第二,是把前日去給他們送喜信的秦大平和秦虎,隔離開來!
兩人一商議好,立即行動。
漏液跑到老宅,一陣砰砰砰地敲門。
開門的是王鳳英,見著兩人,打著哈欠道,「大半夜的,幹啥呢這是?明兒家裡來人呢,怎麼還不睡覺,還指望你倆明兒來幫忙呢!」
秦慕修認真道,「大娘,明兒的定親宴不能辦了。」
「為何?!」
王鳳英立即急了眼,準備了好幾天,難得一家人聚聚,說不辦就不辦了,家裡備的那些肉菜怎麼辦?
「大妗子和大舅,可能感染了鼠疫。」趙錦兒心直口快,直接接道。
王鳳英小的時候,經歷過一次鼠疫,知道那病厲害,聽到趙錦兒這沒頭沒腦的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胡說八道什麼!前兒你大伯和大哥見他們還好好地!你這死丫頭,怎麼在這紅口白牙地咒人!」
趙錦兒急得兩眼都紅了,「我沒咒人!」
這時候,秦大平和秦老太聽到聲響,也披了衣服出來,「幹啥呢,深更半夜在這吵嘴,也不怕吵醒左鄰右舍。」
秦慕修見秦大平出來,下意識就把趙錦兒攔到身後。
趙錦兒也怕秦大平,拽著秦慕修往後退。
秦大平意識到小兩口兒在躲著他,奇道,「我怎麼了我,你倆怎麼見了我,都跟見著瘟神似的?」
兩口子咽口口水,不敢明言:您老人家,指不定現在真的是個瘟神。
這事兒是趙錦兒提前預見到的,跟任何人都沒法解釋。
秦慕修知道王鳳英最是護短,但也很在乎家人,便瞎掰道,「大娘,您娘家村子,出了鼠疫病人,您不知道嗎?」
倒也不算瞎掰,畢竟大妗子和大舅就是病人。
王鳳英頓時瑟瑟發抖,「有這等事?我怎麼沒聽說!」
「千真萬確!我跟錦兒晚上去鎮上玩,聽從那邊來的人說的。」秦慕修說得有鼻子有眼。
王鳳英這下就鎮定不住了,扯著秦大平的衣服道,「這可如何是好!那玩意兒傳染起來,比火燎棉花還快!大平,你快去,跟我大哥他們報信,讓他們一家老小帶著老娘都到咱家避避!」
她娘家只有這麼個大哥,兄妹倆感情深厚,還有個老娘跟著她大哥過,聽了這話,怎麼能不急?
秦大平也是個憨厚的,轉身就準備進屋穿衣裳。
秦慕修卻道,「不可!鼠疫傳播起來很快,還有潛伏期,那邊村里既然已經有了發病病人,很難確定確定大舅和大妗子有沒有被傳染,他們如果已經被染上了,接到咱們這邊來,很有可能會傳播給咱們一大家子!」
王鳳英一聽,怒目圓瞪,「阿修,你這話什麼意思?嫌棄我娘家人不成?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你別忘了,你都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老娘娘家人來避避災病,你大伯都沒半個不字,你倒在這指指點點了?又不去住你那新屋,你憑啥不許?」
面對這樣的指責,秦慕修也不生氣。
王鳳英就是個刀子嘴,沒壞心的,她現在是關心則亂,情緒激動很正常。
認真的解釋道,「大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了咱們一家人和咱們一村子著想,那個病,太兇險,傳播得又快,咱們誰也不能確定大舅和大妗子一家有沒有被傳染,現在把人接來,只會置自己於險地。我和錦兒,本也不跟你們住在一起,您願意接人過來,我們要是真害怕,不過來就是。我是怕一家老小,上頭有奶奶,下頭還有兩個小侄女,萬一被傳染了,到時候追悔莫及!」
聽了這話,一旁的秦老太開口了,「阿修說得不錯,不是不歡迎你娘家人,而是這事實在特殊,你不能為了你大哥大嫂,把自己這一群兒孫置於險地啊!」
這帳王鳳英倒是算得明白,大哥大嫂,跟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女比起來,肯定還是自家人更重要。
但擔心也是真的,急得兩眼通紅,「那我就這麼見死不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