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想跟這種女人沾上。
哪知秦二雲得寸進尺,就要往屋裡邁步,「詩詩,進來!這是你的家,在門口站著幹啥,別把孩子們凍著。」
王鳳英就不幹了,擋在門前,「二雲,我是看在娘和你大哥的面子上,懶得跟你掰扯,你別太過分!」
秦二雲卻是絲毫不理會,推開王鳳英,「大嫂,咱們既是姑嫂,又是親家。從前沒有兒女親家這層關係,我這個做姑子的,生怕落人口實,萬事讓著你,但現在秦鵬既然娶了詩詩,我不能眼看著自己親閨女,被你這個做婆婆的這麼欺負。」
秦二雲雖然心術不正,但從小性子溫吞水,村里人都知道。
倒是王鳳英,嫁過來這麼多年,不少人領教過她的厲害。
再加上之前秦鵬和章詩詩和離時,老秦家怕跌了秦鵬的面子,都遮遮掩掩的,沒明說緣故。
這會子秦二雲母女倆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回馬槍殺回來,不明就裡的村里人,不由議論紛紛。
「秦鵬那房媳婦,娶得急急忙忙,離得鬼鬼祟祟,也不知搞什麼鬼。」
「我瞧八成是叫王鳳英欺負走了,王鳳英你們還不知道嗎?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那小媳婦子軟軟綿綿的,一看就不是王鳳英的對手。」
「秦家和章家是親上加親,兩人又有了孩子,想來肯定是要和好的。只可憐了芳芳,一個婆家沒說成,兩個婆家也沒說成,往後誰家還敢娶她做媳婦。」
秦二雲和章詩詩聲勢鬧得大,張芳芳自然也是聽見風聲的。
只是她臉皮薄,沒有跟過來看熱鬧。
卻也站在家門口看著這一出鬧劇。
章詩詩那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兒,秦鵬一五一十都跟她交代了的。
所以那母女倆雖然鬧,她倒是沒有什麼情緒。
鬧唄。
再鬧,孩子也不能變成鵬哥的。
彪悍如王鳳英,居然叫一向悶瓜蛋子似的小姑子弄得啞口無言,秦老太更是氣得心口疼。
顫著手指著秦二雲,「二雲,你吃錯藥了!?」
秦二雲哇的一聲嚎哭出來,「娘,我知道你重男輕女,心裡眼裡只有兒子媳婦,我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但詩詩嫁回來了呀!詩詩也是老秦家的人,詩詩生的孩子,也姓秦,是你的重孫子,娘,你一碗水要端平!」
不說起那兩個孩子還好,一說起來,秦老太都心絞痛了。
「二雲!你不嫌丟人,我們嫌丟人!閉嘴吧你!」
秦二雲母女,之所以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拿兩個孩子做文章,就是吃准了老秦家都顧及秦鵬的面子。
接受她們母子三人回來,就不用再花錢娶老婆了,還白撿倆大胖兒子;不接受她們母子,吵開了,便是他秦鵬頭頂大綠帽。
在鄉下,頭頂大綠帽的男人,可比紅杏出牆的女人丟臉多了。
什麼樣的男人才會把老婆弄丟?無能的男人!
「夫妻兩口子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什麼丟人不丟人的,各位大娘大嫂,你們說是吧?」秦二雲無恥地笑道。
這時候便有老娘舅開始和稀泥了。
「這話沒錯,鳳英嫂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你這媳婦子,好賴生了兩個孫子給你,怎麼忍心趕出去?」
「秦鵬不懂事,你們不能跟著不懂事,老古話說得好,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讓兩個孩子和好吧,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呀!」
王鳳英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掐腰站到門口呵斥道,「地里土都刨明白了?豬圈雞舍都掃乾淨了?馬上要過年了,有錢置辦年貨嗎?管天管地管起旁人的家事來了!趕緊散了!」
看她虎勢子又出來了,村鄰們條件反射地有點怵。
秦二雲就等著這些人給自己造勢呢,哪能讓她們走。
「大嫂,鄉里鄉親誰也不欠你的,又不吃你家大米,幹嘛對人這麼凶?凶就算,怎麼能明嘲暗諷地說人窮呢?和離的時候,詩詩給了秦鵬五百兩,你們現在確實是闊,但闊了也不能瞧不起人啊!」
眾人一聽,咋舌不已。
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一個大男人,和離的時候,竟然還找女人要五百兩!
有沒有天理了!
怪不得王鳳英現在走路帶風,看人都用鼻孔,原來是兜里揣著五百兩呢!
五百兩啊!
多少人家,幾個壯勞力累死累活,十年八年也存不下五十兩!
「王鳳英,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呢!我們不是好心勸你嗎!」
「就是,有兩個臭錢了不起了?誰還不是泥巴地里起家?」
「呸!這種錢,拿到手裡也不嫌燙手!」
王鳳英跳著腳道,「秦二雲,你臉咋恁大呢!你閨女要是問心無愧,幹嘛給我兒子五百兩?」
秦二雲面不改色,「為啥給秦鵬五百兩,你們還不清楚嗎?秦鵬仗著我們捨不得孩子,拿孩子當威脅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