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注意到秦慕修身邊的裴楓,「這位公子……好眼熟啊!」
趙錦兒笑道,「你忘了嗎,這是裴大哥啊,去過藺府的,當時中毒了。」
潘瑜恍然大悟,「哦哦哦,是他呀!」
裴楓趕忙拱手作揖,謝道,「多謝少奶奶收留之恩。」
潘瑜笑道,「哪裡話!裴公子考得如何?」
裴楓還沒開口,趙錦兒便興奮地炫耀道,「全郡第七!」
「呀!病成那樣,還能考第七,裴公子,你真是才高八斗!」
「哪裡哪裡!不過是點運氣。」裴楓謙虛道。
轎子內的藺太太聞言,不由側起耳朵:
外頭那小子,竟是考了全郡第七的舉人?
當時聽潘瑜說趙錦兒帶了個考子借宿,壓根沒放在心上,不料竟結下這種善緣!
藺太太是個生意人,生意人都是很會打算盤的。
藺太太心裡的小算盤,此時就打得劈啪作響:
都中毒得昏迷不醒了,竟然還能考得全郡第七的好成績,那開春後的春闈,他勢必要大放異彩。
若在此時攀上交情,待他飛黃騰達,對藺家的生意,肯定有好處!
於是藺太太就在轎子裡道,「裴公子晚上若是無事,一起來用餐呀!」
裴楓猶豫道,「我?」
秦慕修猜出藺太太的結交之意,想著裴楓家底到底薄了些,誰知道春闈時會不會又有人動手腳,若有財大氣粗的藺家做靠山,那些紅眼病也能收斂些。
便道,「索性無事,晚上帶珍珠一起來唄。」
裴楓低聲道,「你們談生意,我跟著不太合適吧?」
秦慕修笑道,「那酒樓是錦兒的乾姐姐開的,她們感情可好了,開業圖個熱鬧和人氣,你來算湊個數,也算幫忙。」
藺太太也勸,「聽說明年春闈的主考官,錢學士今晚也在,我與錢學士剛好有些交情,到時候引薦一番,說不定能給考官留個好印象。」
裴楓寒窗苦讀十多年,為的就是出人頭地,有這等好機會,自不會放過。
便應下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藺太太盛邀。」
晚上要見姐妹,藥丸的分成又可觀,趙錦兒也就不在貨郎挑子前磨蹭了,老老實實跟秦慕修進鋪子,選了一根白玉木蘭簪。
簪到頭上,露出一大片白膩的脖頸,也不知是簪子白些,還是她的脖子白些。
「相公,我好看嗎?」
照過鏡子的趙錦兒很滿意,但還是要問問秦慕修的意見。
秦慕修啥時看她不好看了?
當即就道,「好看得不得了。只是……」
「只是什麼?」
「簪子這麼美,你的衣裳卻普通了些,再去買身衣裳吧!」
「瘋了!」趙錦兒像個小財迷,「前些時候才買的布料,還要買什麼新衣服!」
「布料不是還在芳芳那裡做嘛,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想你今晚就打扮得好看些。」
趙錦兒卻是說什麼也不肯了,「我回家換身乾淨衣裳就行,沒那麼多講究。」
秦慕修拗不過她,只好作罷。
晚間,幾人都「盛裝打扮」一番,早早來到仙客來。
楊蕙蘭見到幾人,高興壞了,「潘瑜說你們要來,我還不信呢!快到雅間去坐!」
一邊引路,一邊又道,「我等下要出去剪個彩,你們先吃點心,我一會就來!」
看著楊蕙蘭忙忙碌碌卻紅光滿面的樣子,趙錦兒是打心眼裡為她高興。
相比於剛認識時,那淒風苦雨的慘樣,現在的楊蕙蘭,像是一株又得到滋養的蘭花,重新煥發了活力。
雅間裡,潘瑜已經等在裡頭了。
「你們來啦!快坐快坐!」
趙錦兒笑問,「藺太太呢?」
「有批亳州來的貨有點問題,她要親自去驗貨,過一會就到。讓我跟你們說一聲抱歉呢!」
趙錦兒介紹了一下秦珍珠,大家便開始閒嘮嗑。
潘瑜告訴趙錦兒,楊蕙蘭搬出來之後,楊家二老想著女兒外孫在侯府受了那麼多委屈,豪氣地在隔壁大街一擲千金,買了一套比侯府大兩倍的大宅子,又買了幾十口傭人,專門伺候她們娘倆。
開酒樓的銀子,也是楊家出的。
楊家最不差的,就是錢!
楊蕙蘭那繼婆婆姚氏,眼睛都嫉妒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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