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屍體一眼,震驚道,「范乙,真的是范乙!」
藺太太做夢也不會忘了這個人。
因為這人,就是當年那個弄丟小五的小廝!
十幾年過去,小廝變成了老廝,肥胖邋遢不少,而且又活人成了一具變了色的屍體,她一時沒還真沒認出來。
秦慕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的猜測證實了。
他的推理,也就順了。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他走到面色鐵青的「五少爺」面前,輕蔑一笑。
「還不肯承認嗎?」
「五少爺」滿眼恨意地狠狠瞪他一眼。
秦慕修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不是不承認,就能躲過去的。」
「范乙當年弄丟了五少爺,所以,他手裡有五少爺的小衣服,應該是帶出去玩的時候脫下的。畏罪潛逃這麼多年,他過得很潦倒,無意間遇到了手上也長著胎記的你,正好你與五少爺年齡相當,你倆一拍即合,上演了這齣認親大戲。」
「之後,他便拿你的假身份威脅你,一直找你要錢,你怕身份敗露,不得不一次次被他訛詐,以至於生了殺念。」
「為了掩飾你自己的身份,便也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你削了他的手臉。」
「哈哈哈哈哈!」
「五少爺」突然哈哈大笑,像個瘋子一樣。
笑完,又開始哭。
「我就想有個家,為何你們都要跟我作對!」
「我一心為這個家,為娘,夜以繼日,兢兢業業,只是想這個家接受我而已!我已經殺了唯一的知情人,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戳穿了這一切,我就能徹底地融入這個家,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不肯成全我!」
說著,竟掙脫繩索,一骨碌爬起來。
奪了一把刀,向秦慕修刺去。
衙差大驚失色,上前阻攔。
饒是如此,他這一刀刺得狠,還是刺傷了秦慕修的肩膀。
趙錦兒驚呼一聲,「相公!」
就朝秦慕修跑去。
劉大龍則是一腳飛過去,直接將「五少爺」的胳膊,踢斷成幾截。
刀掉在地上,五少爺也癱在地上。
劉大龍怒道,「大膽犯人!竟敢當堂傷人!師爺,可否給他上刑?」
師爺點點頭,「此案還有很多細節不清,他既不肯吐露實情,上刑吧。什麼時候吐乾淨了,什麼時候停。」
衙差便搬出老虎凳、拶子、鐵蓮花等等刑具。
片刻後,整個衙門便響起鬼哭狼嚎聲。
這位冒牌的「五少爺」,很快就把來龍去脈都招供了。
原來,他本名汪林,讀過幾年書,還在郡上給人當過帳房,奈何是個賭棍。
賭得家徒四壁,父母為給他還債,常年勞苦,早早就過世了。
沒了父母約束,他更是變本加厲,竟時不時從東家的帳房裡挪用錢款,後被東家發現,一頓好打趕了出來。
饒是如此,他依舊流連賭坊,就是這般,與同樣愛賭的范乙結識了。
范乙發現他手腕上的胎記,兩人一合計,就有了後來的事。
藺太太聽後,癱坐在椅上,涕淚橫流。
這些天母子重聚的喜悅,竟是一場騙局!
她當場就嘔出一口血。
那汪林竟還不死心,喊道,「娘,不管我從前如何不堪,可這些日子與娘的相處,都是真的呀!我是真心把你當娘的,也是真心想改過自新的!娘,您救救我!您拿錢贖我呀!我給您當牛做馬!我這輩子都認您做娘!」
藺太太胸口起伏加劇,又嘔出兩口血。
汪林還在那喋喋不休,「娘,救救我!娘,你不能不管我呀!」
潘瑜見婆母情緒難以安撫,那廝竟還火上澆油,不由怒不可遏。
走到案前,從竹筒子裡抽出一塊犯由牌,對著汪林的嘴巴就開始抽。
衙差上前阻攔,她也足足抽夠十幾下,才停下手。
「閉嘴吧你這個冒牌貨!你才沒把藺府當家呢!別以為大家都瞎,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你一進門,就打算狠狠撈一筆趕緊跑路吧?要不你幹嘛急不可耐地纏著娘要那麼多鋪子和生意?」
說著,又狠狠踹過去。
衙差怕打出個好歹,極力將二人分開,「別打了!公堂之上,不得放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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