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打我的!」
「他這個死樣子,不打我手癢!」
趙錦兒的頭,都被二人吵暈了。
鬼醫走過來,皺著眉頭嘆口氣。
「聒噪!」
說話之間,只見他兩手一抬,一左一右握住兩個小子的下巴。
緊隨而來的,是兩聲骨頭錯位的聲音。
咔嚓!
咔嚓!
兩個小子便都閉了嘴。
哦不,是張了嘴,合不上的那種。
趙錦兒嚇得瞪大眼睛,「阿公,你把他倆咋了?」
「話這麼多,把他倆下骸骨卸了,歇歇。」
兩人都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鬼醫,眼神里滿是驚恐。
「啊啊啊!」
「嗚嗚嗚!」
嘴中發出嗚嗚噥噥的聲音,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這還能上回去嗎?」趙錦兒也嚇壞了,緊張兮兮問道。
「能,但要看老朽心情!」
鬼醫甩甩兩手,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兩個娃扛不住了,紛紛流下悔恨的眼淚。
趙錦兒安慰道,「阿公只是嚇唬嚇唬你們,你倆好好表現,等會就叫他給你們恢復。」
兩人一邊掉金豆子,一邊拼命點頭。
秦慕修背著手走進來,冷臉道,「現在知道哭了?剛才不是打得挺凶?一人去抄十遍出師表。抄不完,我就讓阿公不許給你們恢復。」
兩個孩子灰溜溜去書房了。
趙錦兒咽口口水,「太狠了。」
年飯快做好,趙正來了。
趙錦兒以為他是來接柱子的,就跟鬼醫求道,「阿公,大過年的,孩子們知道錯了,你就給他倆上回去吧,趕明兒還不聽話,再卸。」
鬼醫撇撇嘴,「好,今天是看在你們姐姐求情的份上,下回就是天王老子求情也不管用!」
說著,又用鬼神莫測的手法,把兩個娃的下巴送了回去。
不料趙正卻道,「柱子,你小娘身子不好,家裡沒人弄飯,你就跟你姐這兒過年吧。」
又把趙錦兒拉到一旁,愁眉不展道,「你嬸子不好得很,見紅了!嚷著肚子痛,這可咋整啊!」
趙錦兒心頭一凜,沒想到佟小蓮已經這麼嚴重了。
便道,「叔您等等,我問問阿公去。」
鬼醫問了脈象,卻是擺擺手,「孩子是緣分,保不下的,不要硬保。否則生出來有問題為時晚矣。」
阿公的意思竟是放棄,趙錦兒難過不已,不知該怎麼跟趙正說。
看著趙錦兒的神色,趙正卻已經猜到了。
不由紅了眼眶,「孩子事小,你蓮嬸的身子重要。既然保不住了,趁著胎還小,你看能不能早點弄下來,省得她受罪。」
趙錦兒便開了一副落胎藥, 「回去燉了,飯後服下。四到六個時辰便會起效。」
趙正提著藥,失魂落魄的回了。
柱子並不知那是落胎藥,還以為是保胎藥。
心裡一陣陣酸楚。
為了新老婆和新孩子,連過年都不接他回家……
午飯吃完,兩口子和張芳芳都到老宅去了。
鬼醫也神出鬼沒地出門「看煙花」去了。
木易對於被罰,滿心的不服氣,在書房裡賭氣,一遍遍地抄著出師表,表示抗議。
整個屋子,只有柱子一個人晃晃蕩盪。
看著井井有條的房屋,再想想鹿兒村那個破破爛爛的家,柱子的心,不由生出一陣陣不平。
他多想擁有一個像樣的家啊!
可是就連那個破爛的屋子,如今也沒他的一席之地了。
姐姐這裡再好,終究不是他的歸宿。
娘說,只要他拿出那件東西,黃家就能接受他們母子進門。
往後,他就能在郡上擁有一個家。
有個體面的父親,有個溫柔的母親……
老宅的年夜飯熱鬧得很。
秦大平帶著一家老小給祖宗牌位磕了頭,秦虎又放了年飯炮。
一家人圍著鍋子一邊吃,一邊守夜。
裴楓吃到了包著銅錢的餃子,大家都說他開春定能一舉得元。
不一會,外頭就傳來此起彼伏的煙花炮仗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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