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到她手心。
溫熱。
與秦慕修冰冷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趙錦兒連忙用另只手摸了摸秦慕修的額頭。
果然,他在起高熱。
吐血,高熱,傷痕累累。
他這病了十幾年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扛得住。
趙錦兒絕望的哭了。
「相公,你不要有事啊!相公,你不要嚇我。」
木易聽到趙錦兒哭,也嚇到了,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將馬車趕得更快一點,再快一點。
到了家中,趙錦兒立即將鬼醫喊過來。
鬼醫剛想問是受傷了嗎,秦慕修又往外吐了一口血。
鬼醫就明白了他胸口那些鮮血是哪裡來的了。
「拿銀針來!」
第443章 止住吐血
連封幾處大穴,秦慕修總算止住了嘔血。
鬼醫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足有小孩胳膊粗的人參,「去,切幾片下來,燉一鍋水,灌他喝了。」
趙錦兒學醫這麼久,在書上都沒看過這麼粗的人參,著實被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麼粗的人參?」
「沒個見識,擱五十年前,比這粗的還盡有著呢,只是現在少見了。」
趙錦兒很想問問這人參的來歷,又不敢耽擱了相公,趕緊先去燉水了。
人參水燉好,端回來時,卻見問松也在屋裡。
只聽鬼醫道,「他的肺病雖然纏,綿十幾年,但不是什麼絕症,錦丫頭又調理得當,都好了大半了,今天受的也只是皮外傷而已,怎麼會一直嘔血不止?」
問松嘆口氣,「他的心煞發作了。」
「溫小姐發作的時候,不是只有做噩夢嗎?怎麼還會嘔血呢?還有,你不是說沒有外力刺激,是不會發作的嗎?」
「噩夢糾纏只是心煞的病狀之一。個體不同,每個人會以不同的形勢發作。」說罷,問松又反問了一個很有技術含量的問題,「你咋知道他沒有外力刺激呢?」
鬼醫皺眉,問松的話很有道理。
這小子有沒有被什麼外力刺激,他們哪裡知道?
前有溫嬋娟被折磨成那樣,現在自家外孫女婿竟然也落了個同樣的病。
這小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外孫女可咋整?
見兩個老小子都愁眉不展,趙錦兒手裡的碗差點掉落在地。
「相公是不是很不好?」
鬼醫一抬頭,見到滿臉是淚的趙錦兒,連忙偷偷踢了問松一腳,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了。
俗話說老而成精,問松哪裡能不懂,趕緊閉上嘴。
趙錦兒又不傻,自然看出兩位老人家對她並沒有盡言。
當即哭了起來,「我相公到底是怎麼了?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個明白?我知道了實情,還能想辦法救他,你們把我當個傻子什麼也不說,萬一相公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我也不活了!」
鬼醫已經白髮人送過一次黑髮人,哪裡受得了趙錦兒說這個。
「你敢!就是個煞而已,那溫小姐被煞折磨成那個樣子,還不是被我們從鬼門關拉回來了,我跟你問松爺爺都在這裡,你怕什麼?」
趙錦兒的心越來越冷,比剛嫁過來時,以為秦慕修活不過年時還要冷。
「外公你說甚?阿修跟溫小姐得的是一個病?」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您過年那幾天,是去給溫小姐治病了?」
鬼醫像條做錯事的老狗,尷尬地咳嗽兩聲。
趙錦兒知道自己說對了,想到溫小姐生病後性情大變,甚至把自己囚禁起來,不由背後生汗,後怕地質問道,「您怎麼也跟我們說一聲?」
看著外孫女嚴肅的表情,一貫不羈的鬼醫,竟不敢直視。
只偷偷給問松打眼色。
問松見躲不過去,清清嗓子。
打圓場道,「丫頭啊,溫小姐那個病啊,奇得很,你外公只是一時技癢,將來把醫案記錄下來,還不是你受用?」
趙錦兒還是氣得不行,「簡直就是胡鬧。」
鬼醫齜開嘴,擠出一個假笑,「怎麼是胡鬧呢,這不是積累經驗了,我們現在治阿修就有經驗了。」
「……」
趙錦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能跺跺腳,「阿修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溫小姐只是做噩夢,阿修怎麼一直嘔血呢?他也做噩夢嗎?」
「暫時都確定不了,先等他醒過來再說,你快給他餵水。」
趙錦兒都差點忘了這茬,連忙坐到床邊,想將秦慕修扶起來,可他胸口和脖子上的大穴都插著銀針,動的話,很危險。
可若這麼躺著餵的話,餵不進去都是小事,萬一嗆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籌莫展之際,鬼醫道,「你傻啊,你用嘴巴啊!」
趙錦兒瞪大圓溜溜的杏眼,「哈?嘴巴?怎麼用?」
問松噗嗤一笑,「你這外孫女,可真單純。」
鬼醫白問松一眼,恨鐵不成鋼地做示範,把自己兩片老唇嘟起來。
「就這樣啊,你把水含進嘴裡,再嘴對嘴餵到他嘴裡,又不會漏,又不會嗆著他。」
趙錦兒俏臉微紅,「這、這合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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