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能單用敬佩來形容趙錦兒的心情了,「蕙蘭姐,你真的太有經商頭腦了!你不賺錢誰賺錢!」
楊蕙蘭哈哈笑,「你也不賴啊,憑著你那手醫術,走哪兒人都得把你供起來,只要吃五穀雜糧,就是皇帝皇后,也有頭疼腦熱那一天,到時候還不是得求你。」
趙錦兒一想,還真是。
楊蕙蘭經商,有使不完的銀錢,她行醫,雖清貧些,卻博得旁人尊重。
確實是各有所長。
「對了,我們來的路上,拉了個本地人打聽,人家舉薦仙客來的臘排骨味道最正宗,你是怎麼做到的呀!」
外地人開的酒樓,口味竟然比本地人的老字號還正宗,簡直駭人聽聞。
楊蕙蘭噗嗤一笑,用食指搓了搓拇指,「老字號是他家的,廚子又不是他家的,花點錢,把廚子挖來不就成了。「
趙錦兒瞠目,「這都可以?不怕他們報復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胖子家生意做的雖不錯,老闆卻一點兒也不知體恤工人,仗著在本地沒有競爭對手,你猜猜一個月才給大廚多少錢?」
「這樣的大廚,起碼也得十兩吧?」
楊蕙蘭冷笑一聲,「要是捨得開十兩,人家還會走嗎?」
說著,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兩!」
趙錦兒愕然,一兩委實也太少了。
一個廚藝過硬的大廚,是撐起一家飯館的支柱,一般來說,老闆都是要哄著的,不菲的薪水還要加點紅利,大廚才能長長久久的幹下去。
這胖子家倒好,人家給你撐了幾十年的門面,就給一兩一個月,太摳門兒了!
「說起來,這位大廚也不是我挖來的,是他自己找上門的。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們爭本幫菜,想著把咱們泉州菜做好就行了,但他既然主動找我,我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眾人一聽其中還有故事,紛紛豎起耳朵細聽。
「這位大廚啊,和胖子家老闆是表兄弟呢,兢兢業業給他幹了二十年,數次有人挖,他都顧及兄弟情義推掉了。這回啊,是他老母病重,實在拿不出錢看病,想找老闆預支二十兩薪水,哪知道還被拒了,這才一怒之下主動找到我。」
秦珍珠啐道,「這老闆也太不講仁義了!少夫人這牆角挖得好!」
「我一年給他開一百五十兩的薪水,再根據營業額給他算獎金,他老娘看病的錢,我也出了。」楊蕙蘭呵呵一笑,「但相對於他給我帶來的生意,我還是撿了大便宜。」
說話間,已經到了雅間,楊蕙蘭解下圍裙,親自給幾人布筷、斟茶。
她的手法很嫻熟,一看就經常做。
按說,她家生意做得這麼大,完全不必要這樣的,但每每遇到貴客,她都會親自招待,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仙客來的服務極好,在此請客吃飯,絕對長面子,生意就越來越好了。
「對了,軒哥兒在撫州還是在泉州啊?要是在撫州,我想見見他,好久不見,好想他呀,也不知他長大了沒,還認不認識我了?」對於這個親手接生的乾兒子,趙錦兒非常掛念。
楊蕙蘭面色一滯,「他在泉州。」
「怎麼沒帶過來呀!」
這個兒子是楊蕙蘭拼了命才生下來的,看得極重,為防繼婆婆下手害孩子,幾乎恨不得把孩子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
現在竟然被帶到撫州來,趙錦兒吃了好大一驚。
楊蕙蘭恨恨道,「公婆說我在外面拋頭露面已經丟盡了俞家的臉面,軒哥是俞家的孩子,不許把孩子也帶出來。若是違背,就要請出族規家法,把孩子過繼到二房名下撫養,再不許我接觸。」
趙錦兒氣得肝顫,狠狠一拍桌子,「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只是她凶看起來也是奶里奶氣的,毫無威懾力。
楊蕙蘭被她逗笑了,「沒事的,我自己已經置辦了宅院,買了護院和奴僕,我娘家嫂子又給我送來兩個很靠得住的奶娘,短暫出來一段時間,軒哥的衣食起居都有人照顧,安全也不用擔心。」
她們姐妹談話,秦慕修一般不插話。
這時候卻道,「俞家空有侯位,幾代揮霍下來,家底兒所剩無幾,只靠每年幾百兩食邑,怕是養不活一大家子。他們覬覦的,應當不是軒哥這個所謂的俞家血脈,而是少夫人手裡的產業。」
提起這個,楊蕙蘭不由咬牙切齒。
「阿修果然是聰明人!你說得是一點沒錯!自打我出來做生意,那死老太婆幾次三番與我提起家中入不敷出,二弟又要念學又要娶親,總之就是缺錢,想讓我掏。我實在不想搭理她,她見軟的不成,就來硬的,跟公公吹枕邊風,吹得公公也站到她那一邊,說什麼我若再不恪守婦道,就要把軒哥兒過繼給俞長宇,長宇那個草包,自己都養不活,我軒哥落到他手裡,還有活路嗎?」
秦慕修藉機試探:「少夫人正是韶華年歲,俞家若都是好人,替亡夫守著也罷,但這一屋壞人,留在俞家,少夫人的青春被剝削了不說,軒哥的安全也不能保證,最怕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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