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讓丫鬟拿來一個錦袋,給趙錦兒。
「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你收下。」
趙錦兒推辭了一下,沒推辭掉,就收下了。
出診收診金,她也心安理得。
回家路上一看,竟是一整袋金豆子,咂舌道,「京城就是京城,這些個侯啊爵的,真是又闊氣又大方。」
秦慕修看她的小財迷樣,一陣好笑,「趕緊回家歇息吧,瞧你兩個眼圈黑的。」
遠在泉州的老秦家,幾天後收到秦慕修的快信。
一家人坐成一圈,開了個大會。
一致決定聽從秦慕修兩口子的建議,帶張芳芳到京城與秦鵬匯合,把婚事辦了!
張芳芳羞得很,但是並沒反對,說明她確實也想早點了卻心事。
王鳳英就一邊準備上路,一邊讓秦虎給秦慕修回了信。
收到回信的小兩口都很開心,趙錦兒立即開始準備迎接家人的到來。
秦慕修忍不住笑話她,「他們到京城,起碼都是一個月後,你現在把床褥鋪上,等他們到了都落灰了。」
趙錦兒一聽,趕緊命范姑姑給床鋪都罩上床罩。
秦慕修無語。
這天吃晚飯,趙錦兒突的一陣頭昏目眩,再次出現幻境。
幻境中,竟看到不遠千里從泉州趕來的一家人,全部落於水中。
秦慕修聽她說完,道,「不好,大哥回信里寫了,他們決定乘船來京城。」
「他們就是從船上落入水中的,天正在下大雨,還刮著狂風,船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翻了。」
要是真發生這樣的事,趙錦兒會愧疚而死的。
本來一家人在泉州生活得好好地,因為她突發奇想,趕到京城來,結果卻連京城的邊兒都沒摸著,命喪於途中,這完完全全就是她的錯!
她急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像只被放在火爐上烘烤的螞蟻一樣。
秦慕修扶住她兩肩,安撫道,「不要急,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怎麼想辦法,他們要是已經上了船,船每天都在前進,就是立刻寄信過去,也不知他們會在那裡落腳,根本就收不到信。」
越想越是害怕,趙錦兒仿佛已經看到一家人橫屍水中的畫面。
秦慕修道,「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你快說!」
「二哥他們從邊疆回京,肯定要走旱路,那麼就會經過每個驛站,我現在立刻多寫幾封信,給每個驛站都寄一封,這樣,不管他到哪個驛站,都能接到我的信。我讓他到水路去攔截大娘她們坐的船,把人接下來,這樣就能避免沉船的後果。」
這個法子倒是可行,只是趙錦兒短暫地高興了一會之後,又陷入了愁思,「還有一船人呢!救下大娘她們,其他人怎麼辦呢?」
是啊,其他人怎麼辦呢?
總不好道出實情,說是趙錦兒預見到了未來的危險。
哪怕秦鵬相信,那條船上的人,也不會信啊。
秦慕修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可巧邱柏澤又來看大雙小雙,只見他今日喜氣洋洋的,滿面紅光。
秦慕修就問道,「邱兄是有什麼喜事嗎?」
邱柏澤咧嘴一笑,「也不算什麼天大的喜事,就是調任了。」
「調去哪裡了?」
「主管把我推薦到工部了。承蒙尚書看中,讓我做了都水清吏司副都史,以後我就不用去翰林院啦!」
邱柏澤怎麼能不高興,翰林院是所有進士邁向真正官場的中轉站,他這一調任,算是從中轉站出來了,以後就是名副其實的朝廷命官了。
而都水清吏司是工部里既有實權、又干實事的部門,河道、海塘、江防、溝渠、水利、橋樑、道路,都歸他們管。
秦慕修突然就想起什麼,一直壓在心底的巨石一下子輕了。
「江防歸你管的吧?」
「當然管,尚書還叫我今年好生翻閱存檔的江河數據,明年汛期就要下放我去長江治水。」
「你既然管江防,那江面上的船隻,也歸你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