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外面月光如練不同,地下城內漆黑一片,而且因為有野火,眾人並不敢起火摺子,只靠問松道人手中的一顆夜明珠照明。
段天涯問,「你個老道士怎會有此等寶物?」
問松睨他一眼,「若你能活貧道這把年紀,身上有什麼樣的天材地寶都不稀奇。」
好有道理啊!
段天涯聞言一滯。
封商彥對著二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吩咐隨身的禁衛們,分散開來尋找抓捕可疑之人。
禁衛們習慣了在暗夜中行走,且也根據問松給的口訣,摸清了表城和內城的切換方式,得到命令後,個個如同矯捷的黑豹一般,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一會兒,傳來打鬥聲,段天涯耳朵動了動,沖了過去。
此番下來的禁衛,皆是精英,已經速戰速決。
地上好些屍體,有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幾名禁衛也在其中,顯然,燕王派來的這些人也不容小覷。
還活著的幾個黑衣人被五花大綁,他們頭上蒙著頭巾,只兩隻眼睛露出來,目中滿是沉寂之色。
看著他們,封商彥面上一片肅殺之意,「誰派你們來的!」
「不好!他們要自殺!「
封商彥的話音剛落,段天涯便大呼一聲,幾步衝上去掐住其中一個的下巴,「咔嚓」一聲直接卸掉。
然而他到底晚了一步,片刻間,這幾個被逮住的人,便口吐黑血,歪倒在了地上。
問松上前查看,搖搖頭道,「這些都是死士,牙齒里藏著毒藥,來這裡點火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封商彥聞言,眼皮狠狠跳了跳,頓覺不妙。
「不好,地下城的火信一點,整個京城不保,燕王既然下此令,肯定做好了逃的準備!」
他說著,扭頭看向段天涯,「兵分兩路,禁衛和問松居士留下繼續搜尋火信,我們速速帶人去捉拿燕王!」
皇宮。
晉文帝收到了封商彥的消息,但他看完之後,連面色都沒改一下,順手就將密信放在案旁,和任何一封啟奏雞毛蒜皮的奏摺毫無區別對待,依舊穩坐案前,神情平靜,面容雍肅,和往常一樣處理政事,仿佛不知道下一刻,整個皇宮,乃至整個京城就會被大火淹沒一般。
「報!」
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疾馳聲,緊接著,魏連英急切的身影出現,「皇上,派去燕王府的人傳話,燕王府大門緊閉,未曾有任何異動!」
晉文帝擰了擰眉頭,「確定?」
「回皇上,屬下等一直在外圍盯著,保證燕王府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
「繼續盯緊!」
……
燕王府邸前,封家的暗衛正躬身向封商彥回稟,「大人,我們已經在此定了幾天幾夜,眼睛都不敢眨大了,幾道門都有人守著,燕王絕對沒有出來過。」
封商彥不由皺眉,「他竟然沒跑?難道想在京城同歸於盡?不應該啊,他是奔著宏圖大業來的,應當是最惜命的人,怎麼會連命也不顧?」
段天涯也不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封商彥當機立斷,「一點動靜也沒有,太安靜,太蹊蹺,直接破門!」
段天涯就開始踹門,他力道強悍,紅漆大門發出一陣陣巨響,門前兩座石獅子身上的灰塵,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片刻間,府門大開。
段天涯帶著人直接沖了進去。
然而,府里除了瑟瑟發抖的下人,哪裡還有燕王並其一眾心腹幕僚的身影?
段天涯揪住一個下人就問,「燕王何在?」
「小,小的不知!」下人顫抖不已,「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個下人,哪裡知道王爺的行蹤?」
段天涯眼睛瞪得銅鈴大小,咬牙盯著周圍一眾下人,一身的戾氣噴薄而出,「你們是燕王府的下人,竟然不知道主子去了哪裡?膽敢隱瞞,老子宰了你們!」
府中奴僕聞言,齊齊跪下,不住地磕頭求饒。
「大人饒命,小的們真的不知道!」
封商彥看這些下人的模樣,應該是當真不知道燕王的下落,上前制止了段天涯。
「行了,看情形,這些人怕是問不出什麼來,我們先四處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段天涯雖然暴怒,但也知封商彥所言有理,一把甩開那下人,「謝謝你封大人,否則今日老子叫你腦/漿塗地!」
下人哪裡見過這等活閻王,想哭,又不敢出身,褲襠下一陣熱/流,嘩啦啦的,竟是尿了一褲子。
段天涯越發嫌棄,一腳將他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