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兩個工人,正倒在血泊里不住地慘叫,身旁幾個醫堂的大夫正緊張地為他們診治。
趙錦兒驚得快步走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有人受傷?」
就有人回道,「回趙山長,此二人是醫堂施工的工人,方才不慎從樑上摔了下來。」
趙錦兒心沉下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她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再趕工期,也是安全第一。
結果還是有人受傷,還是同時兩個人!
問給兩人診治的大夫,「可有大礙?」
其中一個頭也不抬地回道,「沒什麼大礙,骨頭斷了,已經接好了,將養幾個月就可以恢復如常。」
趙錦兒鬆口氣,扭頭吩咐另一個人道,「去帳上說一聲,這兩位師傅的工傷醫療,以及後續在家養傷誤工等一切費用,都從我們這裡出,按照最高的標準來!」
兩個還在呼痛的工人,聽到了她的話,就沒再哼得那麼大聲了。
這一場風波,趙錦兒幾乎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下來。
然而,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事情到底還是傳開了,影響還不小。
坊間傳聞都是說趙錦兒這個山長好大喜功,為了趕進度不顧工人們死活,生生把兩個工人熬得受不住犯困,這才從樑上掉了下來。
晉文帝在宮中也聽到了些風聲。
他讓人將皇后請來。
「怎麼回事?醫堂的工地上,怎麼會出這種事?還傳得沸沸揚揚?」
皇后心裡正愁抓不到趙錦兒把柄呢,聞言,面上佯裝擔憂道,「唉,皇上有所不知,這事兒一出來,臣妾也是替趙醫女捏了一把汗呢!說起來,這辦女醫堂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趙醫女也是心裡惦記著要把事情辦好,誰曾想急於求成,出了這樣大的禍事!」
晉文帝聞言,面上若有所思,「急什麼?按部就班地建,總歸會建成的,哪裡就這麼著急了?」
皇后聞言頓了頓,面上似有些為難。
晉文帝最不喜歡看到后妃這種表情,「皇后有話不妨直說。」
「倒是也沒什麼!」皇后笑了笑,狀似不經意地道,「就是臣妾聽聞啊,這趙醫女和她的相公兩人,當真是鶼鰈情深琴瑟和鳴,一個做太傅,一個開醫堂,都是功利千秋的大善事,將來待皇上禪位,老三做了皇帝,他榮升太師,只怕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晉文帝聞言,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皇后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將他這一瞬間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悄悄以手抵唇,遮住了自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她繼續加了一把火。
「不過啊,有人說他好,就也有人說他不好。臣妾還聽到一些聲音,說什么姓秦的鄉野出身卻加封太子太傅,怕是德不匹位。想來,趙醫女也是聽到了這些不好的聲音,想儘快辦起這女醫堂,為他相公掙一份名聲吧!」
「有這種聲音?」晉文帝的眉頭越擰越緊。
「還不止呢!當初太子流落民間,似乎受了趙醫女家裡些恩惠,皇上您也知道,當時太子尚且年幼,受了人家這樣恩德,自然感懷在心。」
見晉文帝似有不悅,皇后恰到好處地止住話頭,歉然道,「皇上恕罪,臣妾多嘴了。」
晉文帝沒說話,只輕輕摩挲了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威嚴的面容上,再看不出絲毫情緒。
皇后眼藥上夠了,心裡高興,也不多待,起身行了禮就離開了未央宮。
皇后離開後,晉文帝微微抬起頭,瞥了一眼一旁立著的魏連英。
「你可聽到過這些風聲?」
魏連英愣了一瞬,吞了口口水,才弓著背殷殷回道,「稟皇上,奴才倒也聽到過些許,只是這些話都不入流,未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著,又悄悄打量一眼晉文帝的神色,見他神情平靜,才敢繼續道,「奴才冷眼瞧著,自打太傅回朝,這些日子,皇上考核太子殿下功課,太子殿下似乎較從前長進了許多,想來太傅大人非庸碌之輩!」
魏連英並不是在替秦慕修說話,他一個閹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忠於晉文帝,如今同東宮那邊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晉文帝問他,他就將自己的想法實話實說了。
晉文帝聞言,沒有說甚麼。
晚間,才道,「召太子過來,稍後隨朕一起用晚膳。」
無論貧窮富貴,凡人皆會生病。
晉文帝深知趙錦兒醫術高明,宮裡不少人找她看過病,連自己都賴她相救幾次,宮外他也有所耳聞,趙錦兒不負一等醫女的名聲,救了不計其數的達官貴人、平民百姓。
加上有醫堂,鬼醫後人趙山長的名聲幾乎響徹京都,若是再辦起女醫堂來,那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勛貴家眷們,定然也會對她推崇至極。
若是秦慕修借著這些人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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