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頓時也緊張起來。
「你是太子,姐夫要是發現了,倒是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肯定要罵死我的!」
「……」慕懿敲了敲他腦袋,「於公,你是我屬下,於私,你是我朋友,替朋友擋擋災,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不委屈,要是真的東窗事發,我就替殿下頂包,隨便姐夫罵好了。」
……秦慕修從東宮回去後,跟趙錦兒說有急事要出差一趟。
趙錦兒忙著醫堂的事兒,也沒功夫管他,幫他簡單收拾了下,就將他送出門。
秦慕修就這麼隨著幾個太醫的車駕,一同往撫州而去。
撫州就在京城衛的下一站,離京城二百多里路,快馬加鞭一天的路程而已。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撫州驛館。
已經有快馬先行送來聖旨,蒲蘭彬和秦鵬聽到馬蹄聲,便知是太醫來了,出來迎接。
見到一同前來的秦慕修,俱都有些意外。
秦鵬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看到周遭一眾人後,暫且閉上了嘴。
萬鐸傷勢嚴重,蒲蘭彬心憂其性命,都沒功夫與秦慕修打招呼,只對幾個太醫拱手行禮,「幾位大人辛苦,原該喝口茶歇歇,奈何情勢緊急,萬鐸就在裡面亟需救命,本官就不與你們虛禮了,快隨我來。」
說著,他率先轉身引路。
「不虛禮不虛禮,我們是帶著聖意來的,首要任務是給萬鐸治傷,不把他的命保住,我們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哪裡還有心情喝茶!」
幾個太醫一邊苦笑,一邊匆匆跟了上去。
秦慕修正想也跟過去看看萬鐸的傷勢,卻被秦鵬一把拉住。
只聽他低聲道,「阿修,借一步,我有話同你說。」
秦慕修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
兩人於是往一邊走去。
前面帶路的蒲蘭彬似有所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兄弟二人單獨在說些什麼,眉心不由微蹙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迴轉身,帶著太醫們進了萬鐸的房間。
再說秦鵬將秦慕修拉到一處僻靜的所在,神色沉沉,「阿修,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模樣,秦慕修皺了皺眉頭,輕聲道,「萬鐸遇刺一事蹊蹺得很,我來看看。」
原本秦慕修只是隱隱有些懷疑,看二哥如今這幅模樣,他對自己心底的猜測,更確定了幾分。
「二哥可有什麼發現和線索?」
秦鵬沉吟片刻,「我跟刺客的頭兒過了幾招,那人的身手和身形,都熟悉得很。「
「熟悉?」
「沒錯,是很熟悉的人,過招過很多次的人。」
「誰?」秦慕修的表情並不是很好奇,就好像知道秦鵬要說的是誰一樣。
秦鵬凝著神色道,「我懷疑那晚刺殺萬鐸的人,是柱子。」
說完後,秦鵬頓了片刻,又道,「不對,不是懷疑,我能確定就是他!」
秦慕修神色還是淡淡的,就好像自己的猜疑得到了驗證一般,「二哥確定嗎?」
他猜測此事就是慕懿的手筆,所以對柱子就是刺客頭兒,絲毫也不訝異。
秦鵬在看到秦慕修隨著幾個太醫一起過來時,就知道他定是也察覺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
「在京城時,帶那小子操練過幾回,對他的功夫路數不說瞭若指掌,卻也能看得出是他的招數。他出招鮮用技巧,全憑剛猛,以強制強以快制快,大內的人,很少又這個路數,我確定就是他。」
秦慕修默然無語。
秦鵬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那晚他們刺殺完萬鐸後,也有不少受傷。未免蒲大人發現端倪,我假意一路追奔而去,追了幾十里路,才故意放水,讓他們走了。這孩子,也實在是太魯莽了!」
秦慕修輕聲道,「太子讓他做的。「
秦鵬微微一怔,「你如何得知?」
「我試探過太子。那孩子,也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都在臉上了。現在只能希望皇上別發現。」
秦鵬冷汗直冒,不住嘆氣。
「若非二哥放水,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太子著實有些草率了。」
若不是秦鵬,隨便換作另一個武將,柱子怕是都不能輕易逃脫。
而但凡他們中有一個人被捉住,太子就有暴露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