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時,見到樓里的陣仗,不由得一愣。
楊蕙蘭不好隨意亂走,朝著她招手,「錦兒快來。」
「你是何人?」
「趙山長,趙錦兒。」趙錦兒看向衙差說道。
「原來是趙山長,請。」衙差立即讓開。
趙錦兒蹲下瞧看男子的病情,給他把脈,隨即從藥箱裡掏出一個丸藥餵給他,又拿出銀針,對準他的幾大穴位紮下。
好一會,男子醒了過來,恢復意識。
「這人居然沒事了,真是奇了。」
「是啊,他沒事,就說明無人投毒,我們吃我們的。」
……
滿堂譁然。
「他沒事,只是舊疾發作,他患有癲癇,病發時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趙錦兒解釋一番。
眾人這才瞭然。
男子茫然地站起身來,「這是?」
「你舊疾發作,被人誤以為中毒。」蕭全策冷漠地說道。
楊蕙蘭徹底鬆了一口氣,虛驚一場。
「真是慚愧,我這舊疾困擾我多年,一直沒有治好,今日不曾想鬧出這麼大的烏龍。」男子歉疚地說道。
「既然是誤會,我們走。」衙差朝著蕭全策拱手一禮,方才離開。
「讓大家虛驚一場,今日餐食一律八折優惠。」楊蕙蘭安撫剩下的食客。
「對不住掌柜的。」男子向楊蕙蘭賠禮道歉。
「不怪你,你也不想。」楊蕙蘭並未責怪他。
「你不妨去我們醫堂看看。」趙錦兒提議。
男子答應一聲,付了銀錢方才離開。
「這樓里真是什麼事都能遇到。」楊蕙蘭無奈地說道,瞧著跑了食客的空桌,又要損失一筆銀子了。
「還好是虛驚一場,真是嚇死我了。」趙錦兒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氣。
前去找她的小二說得很嚴重,告知她若是晚一點,就出人命了。
「多虧了有蕭大人在,不然你就要去京兆尹找我了。」楊蕙蘭心存感激。
「再怎麼說你也是山長,他們不敢為難的,不過蕭大人真是屢次幫了大忙。」趙錦兒看向蕭全策微微一笑。
「舉手之勞。」蕭全策的目光再次落到楊蕙蘭的身上。
楊蕙蘭刻意迴避,趙錦兒用手肘懟了懟她,眼神示意。
楊蕙蘭故作不知。
蕭全策瞧著二人「眉來眼去」,自知他們有話說,便告辭離開,「楊娘子,趙山長,我先走了。」
趙錦兒回一禮,楊蕙蘭將他送到門口。
蕭全策臨離開前,看了眼她頭上的髮簪,暗暗記下款式。
「蕙蘭姐,蕭大人挺好的男子,有他在,還能幫襯你一二,你看他日日來,的確幫了不少忙。」趙錦兒再次勸說,為她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趙錦兒,你這些話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楊蕙蘭故意板著臉。
「好,我不說就是了。」趙錦兒朝著她吐了吐舌頭。
又待了一會方才回女醫堂。
「錦兒姐姐,怎麼樣?沒事吧?」李南枝在門口翹首以盼,擔憂地問道。
「沒事,只是有個人犯了舊疾。」趙錦兒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李南枝放下心來。
秦慕修前來女醫堂接趙錦兒,身後還跟著封商彥。
「相公。」趙錦兒笑顏如花地迎上前去。
「封大人也來了。」
李南枝見到封商彥,當即垂下頭,心裡猶如小鹿亂撞一般。
「我與封大人恰巧碰到,他說他有些不舒服,想找你來看看。」秦慕修意味深長地看了封商彥一眼。
封商彥的目光似有似無地看向李南枝。
「那你坐,我給你看看。」趙錦兒示意他坐下。
趙錦兒給他把脈,脈象強而有力,不像患病。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下瞭然。
「封大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疲乏,想來近日操勞過多。」
李南枝些許愧疚,封商彥定是忙爹爹的事才會勞累奔波的。
「封大人,不如你將南枝送回家如何?這天色漸暗,我怕她獨自回去不安全。」趙錦兒故意這麼說,給他們二人獨處的機會。
「不必勞煩封大人了。」李南枝不停搖頭。
「好。」封商彥欣然應下。
李南枝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心裡隱隱期待,與他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