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快給俺娘子再看看,從你這回去吃過藥根本不管用,反而嚴重了。」男子周五急切地說道。
周婦人剛一靠近,趙錦兒便敏銳地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味。
周婦人疼得大汗淋漓,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虛弱地靠在周五懷裡。
「快扶進去。」趙錦兒攙扶她進去躺下。
「你可是醫堂的山長,俺們就是奔著你來的,你可別糊弄俺們。」周五擰著眉頭。
趙錦兒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周五猶豫一下,方才出去,臨出去前不忘叮囑,「娘子,你有事就喊我。」
趙錦兒給她再次檢查,比她想像的要嚴重的多,已經出現惡化,不得不剖腹切除。
「你現在體內的息肉惡化,我需要剖腹將它切除。」
「剖腹?把肚子割開?那人不就活不成了?」周婦人被嚇得不輕,掙扎著要下床,「我不治了,你們草菅人命。」
「相公!」她帶著哭腔大喊。
「不會,你相信我們,剖腹絕不會有事,可你這病症若是再拖下去,只怕……」趙錦兒解釋一番。
周五沖了進來,「怎麼回事?」
「她要把我肚子割開,將什麼息肉切掉。」
「剖腹?」周五也被唬住。
「你們放心,我以我行醫這麼些年的醫品擔保,你娘子絕對不會有事。」趙錦兒信誓旦旦地說道。
「素聞你們醫堂人才濟濟,你更是皇上親封的醫女,俺就信你這一次,要是出了任何事,俺不會放過你的。」
周五猶豫一下,答應下來。
聽著這等威脅,趙錦兒其實都不太想給她治了,這種病人,若是治好了,皆大歡喜,若是沒治好,就是個醫鬧。
但是她身為醫者,對這台手術有把握,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這樣被糟蹋了。
周婦人既緊張又害怕,躺在木床上瑟瑟發抖。
趙錦兒與女醫童準備相關的用具,她將髮絲包裹住,拿來麻沸散給她服下,「這個吃了,就當睡一覺,等醒過來就好了。」
周婦人服下後昏昏欲睡。
趙錦兒帶上手衣,將用具清水清洗過後,又用烈酒噴洗,而後用油燈烤過後,方才下手。
她將她小腹剖開,鮮血噴濺而出,趙錦兒眼也不眨,迅速止血找到息肉的地方切除,動作一氣呵成。
而後又用羊腸線縫合,最後撒上有利傷口癒合的藥,進行包紮。
周五在外面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
趙錦兒脫下染了血的手衣與圍袍,又給她把脈,見脈象平穩,舒了一口氣。
趙錦兒走了出去,周五焦急地問道,「我娘子如何?」
「切除的很成功,藥勁沒過,她還沒有醒,等她醒了之後就可以回去了。切記傷口不可沾水,要臥榻靜養,不可提重東西,回去的時候也要慢走,不可大步,過七日後再來拆線。」趙錦兒說了一下情況,又細細叮囑一番。
趙錦兒又開了幾味藥,給他拿了點丸藥。
「今日回去後,定會傷口疼痛,不用擔心,是正常的。」
「這個是止疼的,若是疼就服用一粒,一日最多不超過兩顆。」趙錦兒逐一交代。
「這個是補氣血的,這個是有助傷口恢復的,還有這些是膳後煎熬服用的。」
周五一一記下。
「要記住,有任何不明白的,及時來醫堂問我,這些一共是六兩三錢。」
「好。」周五從懷裡掏出荷包,將裡面的碎銀全都倒了出來,卻還差一錢。
「趙山長,俺……俺只有這些了。」周五面露窘迫。
「沒事。」趙錦兒收下銀子。
「趙山長,這位夫人醒了。」女醫童喊了趙錦兒一聲。
周五匆忙入內,「娘子,你怎麼樣?」
「疼。」周婦人痛苦地蹙眉。
「疼是正常的,需要好好養著。」趙錦兒說著,餵給她一粒止疼藥,「這是止疼的,吃過會好一些。」
「多謝趙山長。」周五扶著她下來,步履輕緩地離開。
趙錦兒將他們送到門口,又再三叮囑。
「錦兒姐姐是我見過最認真負責的大夫了。」李南枝笑著說道。
「行醫問藥,治病救人,應該的。」趙錦兒眉眼含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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