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蕙蘭刻意迴避,與他保持距離,微微搖了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水了?」
「有人故意縱火。」楊蕙蘭言簡意賅地說道,目光所及皆是火燒過的痕跡。
「故意縱火?是不是晏掌柜?今日唯有他與你有過爭執。」蕭全策想了想,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晏掌柜。
「還不知道。」楊蕙蘭也不知會是何人所為。
秦慕修稍作打量蕭全策一番,方才收回目光。
蕭全策只顧著楊蕙蘭,並未瞧見秦慕修,現下看到朝著他拱手一禮,「見過秦大人。」
「蕭大人客氣了。」秦慕修淡淡地說道。
「蕭大人對蕙蘭姐,實心實意,一聽說樓里出事,就立刻趕來了。」趙錦兒的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游移。
她這麼一說,讓蕭全策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來的遲了些。」
「傻不傻?這有什麼好怪你的。」楊蕙蘭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蕭全策四下張望一眼,「怎麼沒有見到軒哥呢?他沒事吧?」
「軒哥吸入一些濃煙,錦兒給看過了,並無大礙。」楊蕙蘭回答道。
「沒事就好。」蕭全策微鬆一口氣。
楊蕙蘭瞧著他的模樣,絲毫不像是作戲,心裡多少為之動容。
趙錦兒湊到楊蕙蘭身旁,壓低聲音道,「蕙蘭姐,這蕭大人這麼晚了,急匆匆地趕來,對你和軒哥真是極好的。」
「你這丫頭,又想當他說客了?」楊蕙蘭點了點她的額頭。
「非也,我只是就事論事。」趙錦兒笑意吟吟地說道,「還有啊!封大太太有意撮合你與蕭大人,只要你同意,保准蕭家,乃至封家都不會虧待你的。他孑然一身,只有姨母,也沒有旁的亂七八糟的麻煩,這多好。」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楊蕙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趙錦兒撇了撇嘴,「蕙蘭姐,我知曉你心裡有蒲大人,可你們之間畢竟只有在泉州那邊的情誼,如今仙客來出事,根本沒見到他來,反而陪著你的是蕭大人。」
她說著拍了拍楊蕙蘭的肩膀,「蕙蘭姐,你好好考慮考慮,務必珍惜眼前啊!」
「我知道了,會好好考慮的。」楊蕙蘭點了點頭。
趙錦兒給蕭全策比劃一個手勢,示意他「乘勝追擊」。
衙差逐一問完錄了筆供,可以證明縱火犯並非樓里的夥計。
衙差朝著秦慕修拱手一禮,「大人樓里的夥計小的已經盤問完了,都沒有嫌疑。」
秦慕修淡漠地應了一聲。
「小的先行告辭。」衙差說完,得到秦慕修的允許,方才離開。
「今晚真是麻煩你們了。」楊蕙蘭看向趙錦兒他們說道。
「蕙蘭姐,你這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趙錦兒嘴角噙著清淺地笑容,「蕙蘭姐,你不如帶著軒哥先住到我們府上,這樣我也好時時照顧軒哥可好?」
「還是不了,我回自己府里就好。」楊蕙蘭直接拒絕,她孤兒寡母住進秦府,難免會引來閒言碎語。
「也行,這樓里今日橫遭變故,損失了不少銀子。」趙錦兒環顧一周,替楊蕙蘭心疼銀子。
「不要緊,我明日就找人重新修葺。」楊蕙蘭望著焦黑的木堆,神色晦暗不明。
「大半夜的將你們叫來,現在離天亮還早,回去還可以再睡會。」楊蕙蘭有些不好意思,但軒哥的情況,耽擱不得。
「不要緊,那蕙蘭姐我們先回去了。」趙錦兒見有蕭全策相陪,便不在這耽誤他們了。
她話音剛落,就傳來軒哥啼哭的聲音,「娘。」
奶娘抱著軒哥過來,楊蕙蘭將他抱在懷裡,「軒哥不哭。」
「軒哥受了驚嚇,最近要多多陪伴他,哄他玩樂。」趙錦兒看了蕭全策一眼,開口說道。
「這明日就要重新修葺仙客來,我這……只得先照看軒哥了。」對於楊蕙蘭而言,軒哥才是重中之重。
「還有我呢,樓里事就交給我,你專心陪軒哥。」蕭全策自告奮勇,將修葺仙客來的活攬到自己身上。
「可你還要當值。」
「沒事,我告假幾天就好了。」蕭全策又道。
「別,這樓里還有他們幫忙呢。」楊蕙蘭不好意思,讓他為了自己告假,不想虧欠他太多,她怕自己還不清。
蕭全策看向樓里的夥計,「那我與他們一起。」
趙錦兒與秦慕修看在眼裡,趙錦兒由衷地替楊蕙蘭歡喜,又同她說了一聲,方才離開。
上了馬車,緩緩行駛回往秦府。
趙錦兒靠在秦慕修的懷裡,打著哈欠,「還是要儘早抓出縱火犯才行。」
「最近總是不太安生,先是醫堂出事,這又輪到仙客來,真是怪事連連。」趙錦兒隨口一言,秦慕修卻聽進心裡,隱隱覺得這背後定不簡單。
好一會,馬車方才抵達秦府門口。
趙錦兒與秦慕修去了書房,她將男子的大概模樣,繪畫出來。但她的畫功,卻不像醫術那般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