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素卻震驚,「怎會如此?」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趙錦兒走到了白流光的榻邊,語氣儘是無奈,但心裡也開始掂量著。
應該差不多了。
周素素還在內心掂量時,她卻看著白流光的嘴裡卻突然突出一大口血,周素素的腳步一動,想上前卻又定在了那。
她有資格過去嗎?
趙錦兒在這個時候連忙給白流光扎針遏制住吐血,她讓白流光再次躺在榻上,朝周素素說著,「我爹最近常常吐血,再這樣下去怕是活不了多久。」
「你真的沒有辦法嗎?趙娘子,你這般厲害,怎麼會沒有辦法?」周素素看到白流光消瘦又吐血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
怎麼可以死掉?
她心裡亂得很,亂到不知所措,她只能看著趙錦兒,「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對不對?」
「他是我爹,我自然是想要救他的,可是這是心病,我能治好的是外傷,心病我是治不好的。」趙錦兒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周素素更慌張了。
她上前抓住趙錦兒的胳膊,讓趙錦兒被迫起身,周素素眼角泛著淚光,聲音嘶啞:「心病你就治不好嗎?」
「你先冷靜一下。」趙錦兒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清楚周素素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終於刺激到周素素。
接下來就是讓她待在白流光身邊。
周素素瘋狂搖頭,她聲音哽咽,「趙娘子你說如何能救他,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的。」
「心病,不是用藥的。」趙錦兒開口。
「什麼?」
趙錦兒低眸,看著白流光,卻見白流光嘴角帶著一抹笑。
方才周素素那麼緊張白流光,自然是讓白流光覺得周素素是在意他的,白流光都想跳起來歡呼。
但是做戲,自然要做全套,白流光只能隱忍著。
趙錦兒緩緩開口說著,「我爹接下來的命,也不過只有兩三年,即便我盡力救治,最多也不過四五年的樣子。」
「那怎麼辦?他不是什么小宛國的皇子嗎?你讓小宛國的人來救他,他們一定會想法子的對不對?」周素素語氣都帶著激動。
門外一道聲音在這時卻緩緩傳來,「我家娘子的醫術比不少人都要好,小宛國國小,不一定有人能治好他,再加上小宛國的皇帝若是知道他在這裡要沒命了,說不定會引發戰事。」
屆時就不是小事了。
打仗可不是周素素想聽到的,她眉頭緊皺,內心焦灼不安,她的手無力的從趙錦兒的胳膊上滑落,「難道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此時,白流光卻猛地又吐了好幾口血。
地上那猩紅的血液刺痛周素素的雙眼,她感覺胸口處像是被針扎一般難受,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她走到白流光的跟前,聲音裹著難受,「你怎能就這樣死掉?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就死掉?」
「抱歉。」
白流光艱難的說出一句話,聲音飄渺,聽得周素素更是難受。
「你若是覺得抱歉的話,就趕緊起來不要這病怏怏的樣子。」周素素咬著牙,一字一句十分艱難得說出口。
白流光動了動唇,似乎很艱難才說出一句,「抱歉,我沒辦法答應你,周素素,在我臨死前能見你一面也是不錯的。」
「你——」
這句話讓周素素眼淚更多了,此刻周素素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淚水決堤,哭成一個淚人。
趙錦兒見狀,抬眸與秦慕修互視一眼,兩人都笑了笑。
隨後,趙錦兒走上前,低聲開口:「心病也不是全沒有辦法醫治。」
「有什麼法子?」周素素急忙問。
不管是什麼法子,她都會讓白流光好起來的。
趙錦兒隱去眼底的笑意,目光落在白流光的身上,「我爹這一生,就跟我娘相處過一小段時間,可惜我娘去世沒人照顧他,他漂泊二十幾年也未曾有個愛人。」
「所以呢?」周素素皺眉。
「這是心病,我爹主要是因為沒有人陪在身邊,常常一人待著難免會難受,我們雖是子女可以照顧他,但哪裡能比得上真正的心愛之人安撫他呢?」趙錦兒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十分明顯了。
心愛之人?
周素素心裡「咯噔」了下,接下來的話不知道如何說,她大概能猜測到白流光對自己的心思,可是自己卻拉不下這個臉。
她看向白流光,白流光也看向她。
周素素換了一張臉,以前白流光是用來思念隱藏在心裡的人,可是現在看著的不是那個人,而是周素素。
白流光那顫抖的唇出聲,「你若是不願,可以拒絕。」
「我——」拒絕的話周素素怎麼都說不出來。
趙錦兒知道白流光是在欲擒故縱,此刻也毫不猶豫的站出來說了句,「若是有個心愛之人在身側照顧他,說不準我爹的病情會好起來。」
「真的嗎?」周素素低眸,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