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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整個寢殿內十分的安靜,大多人都已經熟睡,唯有小廚房內點著一盞燈,裡面原本用來做菜的東西全部都收了起來,只剩下用來煎藥的罐子,還有幾個小爐子。
此刻的藥還在爐子上沸騰著。
一人在裡面忙碌著,她手中拿著扇子,給爐子認認真真的扇火。
「她真的有問題嗎?我瞧著倒是不像?」屋頂上,一人看著裡面的場景,皺眉說著。
柱子手中拿著一把劍,膝蓋抵著房樑上,目光死死盯著裡面的人,「不管如何,這是皇上交代的事情,不准出紕漏。」
「是。」
他們已經在這裡蹲了許久,從白日就在,只是柱子十分清楚,白日裡她不一定會動手,但不能掉以輕心,特別是晚上,說不定她真的會動手。
柱子看得出蘭翠的認真,但不意味著她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
跟著柱子的一人有些累了,他躺在房梁之上,手放在腦後,看著漫天的星星,而最近天冷,偶爾還會刮來一點寒風。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守一夜嗎?」很冷。
柱子一個冷眼打過去,「不想干就回去。」
「別,我只是開玩笑解悶的。」這裡太無聊,但他是不會因為柱子的這一句話而離開,只是單純想解悶。
話剛落下,他卻看著柱子突然從房頂上一躍而下。
瓦片因為他的動作碎裂不少,而柱子根本不管那麼多,他下去的瞬間,那把刀指向眼前的蘭翠,嚇得蘭翠手中的罐子摔在地上。
啪!
藥濺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而她另外一隻手上,還拿著一個符,那張符已經燒了一半,有一半燒乾淨的符已經扔在被打碎的罐子裡面。
「你、你要幹什麼?」蘭翠感受到劍上的寒氣,腳步瘋狂後腿。
柱子眸光變得冷冽,「你說我要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在皇上的藥裡面下毒?」
「我我——」
蘭翠沒想到屋頂上有人。
她是要在藥煎得差不多之後,再把符放入藥裡面,這樣藥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只是柱子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說到底,蘭翠只是一個小宮女。
那把劍指過來的時候,蘭翠內心充滿了畏懼,眼圈瞬間泛紅。
但柱子不會可憐任何人,身子再次逼近蘭翠,眸光沉沉,「這件事,你得在皇上跟前好好說一說才行了。」
「不要,奴婢什麼都沒做,求求你饒了我好不好?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做的。」蘭翠顫抖著身子,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柱子。
一般人是會受不住她。
畢竟這是在深宮中,很多人耐不住寂寞,蘭翠模樣也小巧精緻,很會勾人。
「你這一招對我沒用,還是跟我去皇上跟前把。」柱子驀然靠近她,手中的刀換了個姿勢抵著她的脖子。
他十分冷漠,蘭翠只能被逼著走。
兩人的身後,跟著柱子的人都過來了,他們在看到蘭翠那樣子說的時候內心動容了,但沒想到柱子這麼的冷漠。
不虧是他們的頭。
很快,蘭翠被柱子抓著去往寢殿內,她驚訝的發現,寢殿內還點著燈,似乎就是在等待著他們過來。
柱子推開門走進去後,毫不客氣的把蘭翠扔在地上。
砰!
一聲巨響,蘭翠在那瑟瑟發抖,抬眸依舊是楚楚可憐看著慕懿,「皇上,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做,你要相信奴婢。」
「柱子,你說發生了什麼。」慕懿因為身子不好,嗓音還有些沙啞。
柱子朝著慕懿雙手抱拳,恭恭敬敬道:「皇上,方才我監視她的時候,發現她拿出一張符放在藥中。」
「符?」
慕懿冷冽的目光落在蘭翠身上,即便身子不好,但帝王的威嚴狠狠朝著蘭翠打了過來,「把那些符找出來。」
「搜身的話,要不皇上讓我來?」趙錦兒上前,開口。
這裡大多都是男子,趙錦兒更方便些。
而且趙錦兒搜身,也更安心。
於是,蘭翠被幾個人牢牢抓住,趙錦兒站在她跟前,低眸,語氣淡淡:「如果你現在從實招來,還能少受點苦。」
「王妃,你早就懷疑我了吧?」蘭翠開口。
「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蘭翠,你還活到現在是為什麼?你身後沒有其他人?」趙錦兒沉著臉,一字一句問。
蘭翠卻咬緊牙說著,「沒有。」
說不通,那就只能先搜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