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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什麼情緒地訓告:「朕給你機會你也不能跑,即便沒有錦衣衛跟著也不能跑。時刻記得,你是皇貴妃。」

頓了頓,撫挲著她的身段,含有些許綿長幽遠的責怪意味,「若你還得寸進尺地希冀皇后之位,就太……」

林靜照凜然道:「臣妾不敢不知天高地厚。」

他不辨喜怒,呵呵:「那就好。」

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實在太傻,她不會了。

燈火又昏暗了一個層次。

沉鬱的空氣,香霧的煙縷。屑細小的光線幽幽照亮一小區域,其餘是無盡的黑暗。帳四角掛著金鈴,隨風叮噹作響。

仙源殿內裝潢得如雪洞一般,恍若高潔的隱士住所,仙氣化為清風在空中飄蕩,振翅欲飛的銅彩仙鶴,馱來靈丹的銅龜。

他修行之人身心潔淨,平日都是不碰她的,連與她接觸都要擦擦手。今日卻這般與她嚴絲合縫地貼近,其暗示意味不可謂不明顯。

林靜照跪在御榻上,沒出息地淌出清淚。

朱縉凝向她,長指罕見地擦了擦她淚,博袖繡有淡紫色的縹緲遠山。

他命令道:「轉過去。杳杳。」

林靜照乍聞這稱呼眉心一跳,如同被針扎了,咬著唇依言緩緩轉身。

朱縉從後不輕不重地挽了她的腰,幫她調整到合適位置,傾身覆了上來。

她手肘撐在枕頭上,弓著身子,頭重腳輕,腦海中一直迴蕩著杳杳這一稱呼,恍如魔咒。

朱縉吻了吻她的滑如流墨的長髮,溫柔而強勢地行事,沒帶一絲手軟。

她痛哼了聲,隱忍相迎。

他頭頂的香葉冠墜落,掉在了她腰上,桃花香緩緩瀰漫於整間褥榻。

外界風打竹葉,颯颯作響。

……

陸府。

明月高懸,鞭炮炸碎的紅皮子散落一地,掛著喜字的紅燈籠靜靜懸掛,賓客喝得醉醺醺三三兩兩地散去,場面冷清。

由於白日迎親時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陸雲錚的喜宴沒吃好,人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他,背地裡指指點點,都傳他為人不檢點,婚前被就背著妻子養了外室。

好好的婚禮,一地雞毛。

陸雲錚咬著牙,痛恨自己的窩囊,不能將流言蜚語撕碎。

「大人。」

家丁過來拱了拱手,稟告道,「小人派人里里外外尋找了好幾圈,並沒有找到白日那個瘋婦人。」

陸雲錚眸色猩紅,質問道:「一個大活人怎麼沒了?」

家丁支支吾吾:「興許……躲到道觀里去了?那瘋婦一身道姑的裝束。明日小人再帶人去附近山上的道觀找找。」

「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

陸雲錚心事重重,下了死命令,內心四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他還穿著火紅的新郎袍,胸掛紅花,落寞地坐在粼粼月影下的湖邊,不勝苦惱。

這件事越想越苦惱,越想越離奇,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瘋婦酷肖杳杳,嗓音、身高、胖瘦、行為舉動完全相同,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挑不出半絲瑕疵。

這世界上有如此高超的易容術?

陸雲錚一下一下往湖水拋著石子,湖光中倒影著紅燈籠和囍字,被夜色渲染,平靜得詭異,愈發加重心頭的抑鬱。

都怪那瘋婦,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攪了他的婚禮,害他蒙上不白之冤。

今日明明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盼了許久的,卻沒有勇氣找杳杳。因為這件事,他和杳杳之間產生了一層莫名隔閡。

以前讀過的志怪小說里,蟒蛇精會變幻作人的模樣,代替了原來的女主人,與男主人同床共枕,吸乾男主人的精氣。

可志怪小說終究是志怪小說,代表不了現實。

那瘋婦不像空穴來風,他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心有靈犀,當時只瞥了她一眼內心就務必悲傷,依稀從哪兒見過她似的。

無風不起浪,難道冥冥之中他真辜負過她,傷害過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陸雲錚。」

身後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陸雲錚一回頭,是岳父江潯。

江潯滿臉鐵青,嚴厲質問,「今日到底怎麼回事,你真在外面養外室了?」

陸雲錚深感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頓時漲紅,蒙受不白之冤,額頭青筋暴起:「岳父,絕對沒有,否則我天地不容!」

江潯似信非信,「你和杳杳的情分擺在那裡,老夫也不敢相信你會養外室。白日搶親那女子,你究竟認不認識?」

陸雲錚無助地搖頭,他滿心滿眼都是杳杳,哪裡盛得下別的女人。

「小婿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奈何四下尋找,再也擒不到那女子了。」

江潯沉吟著道:「婚禮打秋風之事雖時常有之,老夫倒不願相信那女子是刻意訛詐。瞧她那瘋瘋癲癲驚恐的樣子,倒像是被人牙子拐賣,拼死跑出來的。」

陸雲錚沉重點頭,「是,小婿深有同感。」

「老夫本還打算問清緣由,既然她人消失了,那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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