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撞進了他內心,激盪起一大池漣漪。
他不是她的夫,那是皇后的稱呼,充其量她是他的妾。
「你真是得寸進尺,朕的寢殿也敢私闖。」
他狀似詞窮,語義不明,危險而可怕的陰影高高籠於帝座。
林靜照實也到了胡攪蠻纏的極限,畏懼他的動怒時刻想抽離。他以藩國入主有強大到恐怖的心防,她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用小花招攪亂他,更莫妄想騙他的真情。
「臣妾有罪。」
「你自然有罪。」
他峻然批訐,凌厲如秋風掃落葉。
她被帝王寒冽的天威唬得汗涔涔,不知他是真齋潔還是假齋潔。萬一他是真齋潔,無心男女之事,她在此處纏擾豈非活膩了。莫如先行退下,雞蛋撞石頭萬一碎了,萬事休矣。
「是……」
片刻,她試探著緩緩叩了首當跪安,悄然起身欲悻悻退出這座大殿。天黑風急,沒有皇帝的氣場可怕。
龍座上忽傳來哐啷巨大的響動,瓷杯猝然被摔碎。她這一走,帝王的怒氣比方才隱形的怒盛一萬倍,真正的虎嘯山林百獸戒懼震惶。
「放肆!」
「來人,把她給朕綁回來。」
道君又一次亮出了屠刀,出爾反爾,對著乖順告退的她。
隱沒在暗處的宮羽嗖地現身,幾乎電閃雷鳴的手段上前利落地縛了林靜照雙手,將她押回御座,整個過程僅僅一彈指的工夫。
林靜照尚沒反應過來,就跌入了皇帝的懷中,龍腦屑和沉水香的大潮排山倒海地將她淹沒,剎那間宕了神志,柔軟的身體被折成了兩段。
「呃……」
她痛楚地輕吟了聲,出於無意識。
朱縉灼熱而沉重的手臂橫截著她,幾乎將她壓碎,如雪崩般洶湧襲來,「皇貴妃,如果效忠最好發自肺腑地效忠,別耍這些小伎倆。」
聲聲冷哂不絕於耳,似在報復她。
說罷,將她壓在了陰陽太極圖上。
天地玄黃,宇宙。
最神聖的地方偏偏做最骯髒的事。
林靜照被嚇怔了。
她始終惑然哪裡觸逆鱗了,手腕被縛起反抗能力降到最低,極力抵禦著道君的浪潮:「是陛下趕臣妾走的,此刻欺辱臣妾又算什麼?」
他秋來風色厲,對她的抵抗視若罔聞,猶如監牢地困著她,「你還是這樣沒耐心,這點挫折就放棄。」
「讓朕好好教教你。」
天底下哪有挑起了旁人的火便走的道理,她挑的火該由她來澆滅,即便他趕她走,她也應鍥而不捨地請求留下,而不是真走。
她居然敢真走。
朱縉不知不覺染上了渴望,黃老之經被丟到一旁,只顧摁住她。
她是後宮一小小妃子,對於而言自然微不足道。他想明白了,他是皇帝,既食髓知味,要了便要了,無需克制什麼。
第71章
陸雲錚為首輔時,雖也有任誕恣睢之處,大體上清忠耿介,國泰民安;而江潯為首輔時,廷臣爭媚,暗潮踴騰,相互攻訐,讒奸佞巧之徒弄得朝廷烏煙瘴氣,災相沴繼。
看似後者將朝廷搞得一團糟,實則二者並無好壞之分。二者本身為政理念就不同,陸雲錚侍奉的是百姓,江潯侍奉的則是君王。
言官們不甘寂寞,一波又一波地彈劾首揆江潯昭彰的罪跡,次次被聖上不疼不癢地駁回。
據說皇貴妃為江家求情了,皇貴妃站在了江潯這一邊。聖上素來是妻控,對皇貴妃百依百順,有求必應。有皇貴妃在,那些科道言官的彈劾即便屬實,江潯也不會受到責罰。
聖上簡拔官員的規則,不是看善惡和治國能力,而是看重一個忠字——他需要聽話的傀儡以操控內閣。
江潯雖對同僚及百姓諸多苛酷,對聖上是一條絕對忠誠的老狗,能不打折扣地完成君主意志。憑這點,他遙遙勝過許多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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