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孩瘦弱得可以隱約看見腰間的肋骨,渾身上下都是斑駁的傷痕。有打撲,有撓痕,還有許多菸頭密密麻麻的痕跡。
最新的一道傷痕結成了一塊長疤,黑乎乎的,很是嚇人。
安梅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面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事時,還如此狠毒!
可她卻沒法說出「我們去醫院」這個字了。
眼前瘦小的姑娘飛快地把被撩起的濕衣服拉下,整個人都在發抖,眼裡滿是淚水。拉住安梅的衣服,就悲哀地懇求起來,好像小孩子乞求糖果一般。
「安老師,別告訴警察叔叔,可以嗎?這兩天爸爸媽媽沒打我,真的……真的……」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可就在這一刻,卻在為了加害者卑微到骨子裡。
安梅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把這個發著抖的孩子摟在了自己懷裡,任由她眼淚鼻涕一起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尚久,她才鄭重其事地把手搭在了那小小的肩膀上,仿佛想給予對方什麼力氣。
「鶯鶯……」安梅艱難地道,「打人是不對的,對不對?」
喬鶯抽抽嗒嗒地回答:「對……上次小胖打了小蓮,安老師就罵了他。可是……」
「那……鶯鶯覺得爸爸媽媽做得對嗎?」
「不對……對……不對……」喬鶯整個人都愣住了,帶著鼻音的聲音一次次地重複著相反的答案,恨不得找個花瓣上去掰。
最後才低下了頭。「不對。」
安梅點點頭,繼續引導這孩子。「說起來,鶯鶯知道漂亮國前總統和蘋果樹的故事嗎?」
這個故事小綠講過!
喬鶯也顧不得哭了,撲閃著眼睛點點頭,可動作馬上停了下來。
「安老師是說,既然爸爸媽媽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
「對。」看來自己沒白教這孩子,安梅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做錯了事,就要去承擔,付出代價,這樣下次就不會再做錯了對不對?」
眼前的小女孩似乎是聽懂了,又似乎沒懂,只是局促不安地抓緊了衣服的下擺,眼淚又上來了。「可是……爸爸說,如果我把他們打我的事告訴別人,他們會被抓起來的……讓爸爸媽媽抓起來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而且……是我不聽話,惹爸爸媽媽生氣,他們才打我的……」
話一說完,她的小手就被安老師僅僅握住了。成年人大大的手掌傳開了暖人的溫度。
「那老師故事裡的總統。他的爸爸有沒有打他呢?」
喬鶯:「不但沒有,還誇了他誠實。」
「不管什麼理由,打人都是不對的。如果他們沒做錯,警察叔叔也不可能抓他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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