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將大少爺這次帶回來的貴重物品登記造冊之後,將冊子遞給了秦雨鸞看,白朮則是拿了一件西洋裙拎到了她的面前,有些奇異道:「這樣的裙子和之前兩位外文老師穿的差不多呢?只不過要更好看些。」
秦雨鸞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大哥是怎麼樣的人,在諸多物品中給她帶了一本上海建築物的黑白默片相冊已經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這裙子,想必是那位王小姐的手筆。
此時的上海是亞洲的經濟中心,她群星薈萃,名流聚集,是華國的不夜之城,各國的文化相會,造就她此時獨特的面貌。連帶著服裝都走在創新的前沿,中西合璧並不少見,帶回來的箱子中除了這條純西式的西洋裙之外,還有幾件顏色不一的改良旗袍,和一匣子的西式頭紗。
送幾件衣服不算什麼,難得的是這些旗袍對她來說算是合身,白薇一眼看去就估計不離了。倒是有些埋怨道:「想必這是在大少爺那邊見了小姐的照片後才去估摸著做出來的,大少爺也太不小心了。」
秦雨鸞笑了:「有什麼不小心的,難道大哥還能將我賣了。」又道:「不過她也算有心,收起來吧。」
白薇純粹是膈應那位王妙秋,哪有良家的女子像她這樣不明不白的跟在一個男子身邊的,還日日出門交際。於是應了一聲,準備將那件西洋裙子一起收起來,只聽自家小姐又說:「慢著。」
秦雨鸞想了想道:「將這幾件旗袍送到店裡去,按照娘的身材做幾件出來,然後再收起來。」不是她不想試一試,只是這種旗袍一般都是至膝蓋至腳踝,她一穿上,那雙小腳就妥妥的露在了外邊,因此並沒有試一試的想法。
白薇有些為難:「可是小姐,這旗袍袖口只至胳膊,袒露大半,還有小腿都露出來的,和那西洋裙一樣,實在是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秦雨鸞嗤笑了一聲,閉目養神道:「照我說的做就是了,穿不穿另說。」
白薇憂心忡忡的下去了。
「爸爸和大哥在家中嗎?」
白朮道:「大少爺已經出門了,老爺奴婢就不知道了。」
秦雨鸞說道:「打發人去問問。」
秦雨鸞思前想後,並不能確定父親對她掌握紡織廠是一種怎麼樣的態度,也不能保證不會將廠收回去。秦家因為祖母的關係對女子做生意並不像外面很多人那樣排斥,但是秦父的態度她實在不能確定。
雖說沒了父親的支持她也能繼續下去,但是無疑會多了很多麻煩。因此在聽到秦父在書房的消息後就站了起來,對著白朮說道:「走,我們去向父親請安。」
一行人往書房去了,爸爸的貼身秘書正在書房外,看到秦雨鸞的身影挑了挑眉頭,想要讓她進去但是想想剛剛站在門外聽到的隻言片語,還是上前對秦雨鸞說道:「大小姐,老爺和二小姐在書房議事,您看您要不要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