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同學有些意動,只不過還沒有談妥的時候,就聽到踏踏的腳步聲好像是往這邊來的。
傅詡和因為背對著,轉頭準備看一眼來人是誰,誰知道一看心中就嘎登一聲,這個煞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時間早就過了飯點,大廳中客人不多,附近就開了他們一桌,空的很,所以很確定是往這邊來的。
心中雖然是這麼想著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坐著的兩人都站了起來,傅詡和寒暄笑道:「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封三少,真是萬分榮幸。」
封三少作為華南最大軍閥頭子的兒子,眾星捧月,圍在他身邊的人趨之若鶩,的確不是他一個市長公子可以輕易見到的。而且軍政之間涇渭分明,亂世之中重武輕文,兩方都有不同的圈子。要不是雙方都是憲宗嫡系,之前見過幾面,他也不一定能叫出來,聽說這位剛剛回國不到半年而已。
「三少也是來吃飯嗎?」相比傅詡和的客氣,另外一位老同學語氣就顯得有些討好了。不過想想也是,他在軍需部供職,最大的上司就是封家人,不討好這位還能討好誰呢?
封景菘在兩人面前站定,身邊的幾個個副官親信站在幾步之外,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封景菘在軍營里待慣了,不論什麼時候腰都是挺得直直的,身體挺拔,俊如松柏。先不說臉長得如何,這精氣神就首先不一樣。
「兩位聊些什麼呢?」封景菘的語氣並不僵硬,甚至有一些溫和,可是沒有一個人小看他一眼過。
想起這位曾經的『光輝事跡』傅詡和笑的有些僵硬。只不過還沒有開口,剛剛敘舊到一半的這位老同學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封景菘的神色平淡了下去,似笑非笑的看了傅詡和說了一句:「軍服?」
傅詡和沒想到這位老同學這麼不靠譜,連忙補救道,只不過也沒身邊人那樣掉份,還上還上很能唬得住的:「我的確有這份心,但是要是東西不好,我也不敢往這邊引薦。現在雜牌軍多了去了,要是我想要跟他們做這筆生意,難道還能不成嗎?」
封景菘並沒有看他,從他們桌子上拉出常常的幾段布料,從中挑了一塊,直接往自己身後幾個副官身上比了一比,修長的手指摩挲了幾下,臉色好了很多。恩了一聲之後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你家中哪位親戚生產的?」
這種機會,不抓住就是傻子,不過傅詡和還是有所保留,說是姑姑家中的孩子開的廠,開在江城,姓秦。
姓秦,還在江城,又是布料的,封三少還沒說什麼,他身後的幾位親信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這特麼的怎麼這麼耳熟啊。面上還是一派硬漢形象,心中卻已經抓耳撓腮了,這到底是誰啊?
做上司和做下屬的區別不止從出身上決定的,還有方方面面,比如說智商。副官們還在回想,封景菘卻已經有些恍然了,他不確定的問了一聲:「秦雨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