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不急,十天後再交貨,開始的做的太好,省得到後面越來越慢,期望都沒了。」秦雨鸞說起自己廠中的不足一點也沒有羞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秦雨鸞接過了秦傳瑞遞過來的一疊文件簽了字,問道:「剩下棉花的事情怎麼樣了,我記得江城附近不少地方都是產棉的。」她當時留了一手,不止把這件事交給了王副廠長,還交給了秦傳瑞,事實證明,王副廠長不如秦傳瑞多矣。
要說棉花還是新疆棉最好,可是新疆和江城距離遙遠,現在交通運輸又不普及,南來北往走商仍是主流,要是從那邊運過來,黃花菜早就涼了。
秦傳瑞說道:「原先的那家棉花廠重新找上了我們,說是要和我們重新簽訂合同,願意用原先的價格賣給我們。他們之前已經找過了王廠長,只是被拒絕了,今天又找到了我。」
秦雨鸞手下不停,簽完了所有的字才說道:「可以想到,除了我們廠,江城短時間又有哪個廠吃得下他們那麼多棉花。」他們自然可以坐地起價,但也要非你不可才有用,等到買主不要了換了其他的,再急也沒用了。
「你告訴他們,這事可以談,但是價格我要壓一層,在他們毀約之後簽的那些合同其中的損失的差價都要由他們來賠。」秦雨鸞豎起了一根手指,冷冷說道。
秦雨鸞根本不擔心這個要求他們不會答應,反而還覺得自己輕輕放過了。再過兩個月就是新棉收穫的旺季了,他們這些再不出手,就要壓在手裡了,少賺一點,總比賠了的要好。
秦傳瑞聽了之後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
秦雨鸞放下了手,笑道:「自古以來,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我為什麼要拒絕。」
「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秦傳瑞輕聲重複了一邊,而後說道:「這話說的真好,大小姐看的真是透徹。」
秦雨鸞笑了兩聲,心中有些發虛,咳了一聲後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事英格蘭的一個首相。」
秦傳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即使如此,大小姐的博學也是讓人驚訝,學以致用,更是讓人敬佩。」
秦雨鸞親口答應了,由秦傳瑞去簽了這份合同,王副廠長前日斬釘截鐵的言語還在耳邊迴響,不到三日棉花就已經運了進來。這就像是一個巴掌打在了王副廠長的臉上,疼的他眼冒金星。
王副廠長丟了大臉,在廠中覺得無論是誰都在背後嘲笑他,對他指指點點,心力交瘁之下上門像秦雨鸞請辭。
秦雨鸞對他的去留並不如何在意,可對方也算是廠中的老員工了,沒有才能但勝在忠心耿耿,於是也打起了精神勸說對方留下。
王廠長本就是衝動之下才到她的面前說這一番話的,說完想起家中的生計還要靠自己一人,背上就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沒了這份工作,一家人都要吃西北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