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壹說她和許硯只是認識。
好一個只是認識。
三個月前,蘇壹和她在只是ldquo認識rdquo的階段,不也一樣跟她回家並發生肉/體關係了嗎?
她止不住不去想,許硯和蘇壹是不是也曾像她們那樣,發生過hellip什麼?
以上,是她能想到的最糟糕最惡劣的一種假設。
如果這種假設成立,如果這種假設是真相,那她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女人。她和蘇壹,也再無以後了。
眼淚已然失控。
說好要跟她一輩子的人,說好要跟她有一個家的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撒下了彌天大謊。
而在謊言編就的故事裡,那些所謂的愛,所謂的家,所謂的承諾,所謂的情話,還有所謂的一輩子,也統統都成了虛情假意又廉價的連篇謊話。
前段時間在蘇壹那兒體驗到的愛有多甜,錦緣此刻的心就有多痛。
蘇壹,是在感情里唯一一個讓她歡喜也讓她流淚的人。難道自己第一次想賭上一生,就要輸得這麼狼狽,這麼徹底嗎?
她不敢再在屋裡待下去,是怕聽到蘇壹說她和許硯如何愛過糾纏過又如何曲終人散把對方藏在心底深處,也怕聽到蘇壹為了哄騙她而說出應急的謊話,更怕蘇壹連謊話都講不圓。
分開各自冷靜,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她必須首先要自己想清楚,她和蘇壹基於什麼樣的因果是她能原諒的,什麼樣的因果,是不可原諒的。
在車裡坐了幾十分鐘,錦緣的眼眸從酸脹恢復到了空洞。
眼中的淚已乾涸,但心裡的痛卻分毫不減。因為不論哪種因果,錦壹的名字都已成改變不了的事實。
隨著蘇壹和錦緣的牽扯水落石出之後,她不僅為自己,也為哥哥錦鋮感到悲哀。
很難不懷疑,許硯把她生命中的ldquo真愛rdquo藏進了女兒的名字里,和錦鋮結婚生子,只是她迫於各方壓力的妥協,並非愛情。
那他們兄妹,就都是蘇壹和許硯愛情里充當掩護傘的小丑。而他們呢,卻都還傻傻地以為是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沉迷其中,喜不自勝。
沒有過度的歡喜,便不會有極度的悲傷。
更可怕的是在歡喜中短短几月,她已經快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麼樣子了。
多可笑啊。她也有為了情之一字而變得失魂落魄的今天,也成了在黑暗裡偷偷崩潰的俗人。
這滿臉的淚,叫她情何以堪?
錦緣在車裡坐了多久,蘇壹就隱在暗處看了她多久。而她臉上的淚痕,就沒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