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靠在椅子裡,成竹在胸:「問吧。」
「為什麼一定要是廣焱,你不會不知道他們上半年虧了多少錢吧,還是說你沈二少就是想做慈善幫他們填這個窟窿?」
「……」
沈濯沉默幾秒,決定倒打一耙:「廣焱是行業頭,你怎麼這麼短視?」
沈澈好整以暇地問:「是我短視還是你眼裡只有晏寧?」
「……怎麼可能,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和節奏,你別管。」
「哦,付出這麼多,人家知道麼?」
沈濯冷不丁忽然問:「我嫂子不跟你鬧離婚了?」
這下輪到沈澈沉默了。
一提起這事他就頭疼。
他結婚近十年,雖是家族聯姻,但與妻子賀羨棠也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自認為盡起了一個丈夫的責任,不知道為何,一段婚姻還是走到了盡頭。
沈澈不悅,沉聲說:「總比你連婚都沒結過要強。」
「你跟我逞口舌之快幹什麼。」沈濯說,「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哄老婆。」
沈澈剛想回懟,沈濯已經「啪」地一下把電話掛了。
心想掛的這麼這麼幹淨利索,戳到他心窩子了吧?
敲門聲響起,不長不短的兩下,應該是秘書。沈澈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整理下領帶:「進。」
「沈總,陳總打電話來約您周日去高爾夫球會打球。」
沈澈皺眉:「哪個陳總?」
「UG的陳立川陳總。」
兩家剛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沈澈說:「可以,我知道了。」
周日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但他一時想不起來。
秘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提醒他。
沈澈看他一眼,他不喜歡手下人吞吞吐吐的,言簡意賅:「說。」
「夫人周五下午返回香港,周日是……您和夫人的結婚紀念日。」
早在一個月前秘書就把這件待辦事項記入備忘錄,精心挑選好禮物並且交給沈澈過目,一對情侶腕錶,簡約幹練,表殼背面刻著二人的英文名,周天一早就會交到賀羨棠手中。
如果需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沈澈和賀羨棠的夫妻關係,秘書覺得,文雅點說應該是「至高至名日月,至親至疏夫妻」,簡單點說就是——倆人不熟。
結婚數年,沈澈一心撲在工作上,賀羨棠是位鋼琴家,大多數時間都在各地演出,兩人的時間很難協調都一起,一年到頭會同時在那棟婚房裡過夜的日子屈指可數,所有的紀念日都記在秘書的備忘錄里,禮物也都是由秘書一手操辦和贈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