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演,真的。」沈濯牽著她的手放在額頭上,「不信你摸摸。」
晏寧不信,胡亂摸了下,當場愣住了。
還真有點燙,她不可置信地又摸了摸他耳後,那塊皮膚溫熱,明顯比正常體溫高一些。
晏寧皺起眉:「你發燒了?量體溫了嗎?」
「量了,低燒。」沈濯從袋子裡翻出一盒感冒藥,問她,「吃這個行嗎?」
晏寧久病成醫,瞥了一眼,說行,他就要起身去倒水,晏寧連忙按住他肩膀說:「你躺著吧,我去。」
沈濯只想把晏寧照顧得好好的,沒想過讓她照顧自己,但偶爾被照顧一次,確實挺爽的。晏寧倒了溫水給他,看他吃完藥,又拿出兩盒退燒藥。
「晚上如果燒起來了,38度5以上,吃這個,38度5以下,吃這個,都是吃一片就行,不要多吃。」
沈濯只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也不知道聽沒聽,她扭過臉盯回去:「聽見了嗎?」
「聽見了,發燒要吃藥。」沈濯把藥收回袋子,一股腦堆進矮櫃抽屜里,說,「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你別再生氣,我的病就好了。」
晏寧大概被他這個強盜邏輯震驚到了,好半天沒說出話,無語良久,才說:「這都哪跟哪啊?」
沈濯眼都不眨,滿嘴跑火車:「醫生說了,我這病是上火上的,不信你瞧瞧,我這牙齦都腫了。」
晏寧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
沈濯見她沒有要轉身就走的跡象,得寸進尺地說:「別生氣了唄?」
晏寧還是不說話,站起來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就看他能不要臉到哪種程度。
沈濯問:「不然我給你表演個負荊請罪?」
晏寧不信他真能做出來,揚了揚下巴:「請。」
下一秒,沈濯很利落地單膝跪下了。
晏寧沒想到他一點都沒猶豫,就那麼跪下了,不覺得丟面子,望著她的神色十分真摯,單膝點地,姿勢十分優雅。
落地燈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輪廓。
沈濯其實是鄭婉秋在廟裡求子求來的,算得上老來得子,沈誠明很高興,往廟裡捐了一大筆香火錢,沈家年年都去上香。
晏寧跟他去過一次,他散漫慣了,上香時也是那幅懶懶散散的樣子,頂多彎一彎腰,從不在佛前屈膝。
此刻他跪在晏寧面前,比在佛前更真誠。
他對他的神明下跪,甘願在愛人面前俯首稱臣。
晏寧怔愣在原地,被沈濯牽住手。他嘴上說是負荊請罪,卻是求婚的姿勢,指尖在她無名指上細細摩挲,聲線蠱人:「晏老師,你看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