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累了,她睡的並不安穩,細眉擰著,偶爾嘀嘀咕咕地說兩句夢話,沈濯貼近了,也沒聽清。
晏寧夢見自己在一座廢棄的園子裡,劇情七零八落,連不上線,一會兒是夏天,一會兒是晚秋,跟在她身邊的人也變來變去。
然後終於,她醒了。可眼皮沉沉的睜不開,反覆做著同樣醒過來的夢,渾身像困在厚重的繭里動彈不得。
夢魘了……
她慢慢放鬆下來,注意力集中在腳趾上,扭了扭,猛然驚醒。
醒來時車子仍然行駛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窗外夜色沉沉。她坐直身子,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旁邊是沈濯,慢慢靠回去,眉間懨懨的,明明剛睡醒,卻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沈濯問:「做噩夢了?」
「嗯。」
「經常這樣?」沈濯抬手撫平她眉心,「睡眠質量這麼差。」
「還行吧。」晏寧舔了下乾澀的唇,「我們這行經常半夜趕通告,凌晨不收工,睡眠質量很難不差。」
她偏頭望著窗外沉思,把一切怪在中午嘗了一口他杯中的金駿眉上。
第70章 第70章
邁巴赫停進車庫,幾人陸續下車,蕭知許說手機忘記帶了,又折返回車上找。
晏寧和沈濯站在院子裡等她。
晏寧尚未從夢魘中緩過神,白房子裡漏出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樹影,從落地窗望進去,依稀能看見楚潯和於年正肩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沈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頗為不滿:「他們要在你家待幾天?」
「不一定,按理說楚潯今天就會回家了,他可能怕於年一個人待著無聊。至於蕭蕭……」晏寧飛快地向後瞥了一眼正彎腰探進車內收拾東西的蕭知許,貼在沈濯耳邊說,「她和關澤那套房子還沒賣出去,暫時也不想回去住,可能會在這住久一點。」
蕭知許分手的事情沈濯也有所耳聞,提到這個,他沒做評價,只是一垂眼,看見晏寧臉上落寞的神色,似乎也在為別人的愛情而黯然神傷。
「分了也好。」沈濯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對她說,「我第一次見關澤的時候,就覺得他和蕭知許不是一路人。」
晏寧想了想說:「我也這麼覺得。」
蕭知許是個很有趣的人,她追名逐利,又捨棄不掉骨子裡的理想主義。晏寧能和她搭檔這麼久,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而關澤不一樣,很多時候,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擁有成功學中最倡導的那種性格,永遠理性,永遠利益為先。
這樣的人會因為寂寞而出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別想這些了,說點正經的。」
晏寧不解:「什么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