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捉著她的手問:「戒指都戴了還不是一家?」
無名指上一枚鑽戒,款式簡單,鑲著鴿子蛋那麼大的水滴型鑽石,符合沈濯一向只送貴的和最好的送禮標準。
那麼大的鑽石太招搖了,晏寧戴著其實不怎麼習慣,但一直沒捨得摘,想著等結婚時候換對素圈婚戒就好了。
晏寧作勢要摘下來丟給他,被他一把攥住。
「別摘別摘。」沈濯小聲嘀咕,「怎麼還不讓說了?」
「二少和晏小姐感情真好。」蔣文質習慣性地落後鄭婉秋半步。
鄭婉秋連看也沒看,說:「剛從鬼門關里走一遭回來,不好才怪。年輕人嘛……」
晚風宜人。沈家老宅的花園大的望不到邊,晏寧隨著鄭婉秋七拐八繞地走在灑滿銀白月光的石子路上,偶爾聊一會兒天,說的都是家鄉的事情。
蔣文質接了個電話,回來和鄭婉秋說起集團內部的事情,沒避著晏寧,當然大多數時候她也聽不懂,無聊地自己看花樹。
沈家的花園必定有人精心打理,一步一景,連顏色搭配都十分和諧。春和景明,杜鵑花爬滿花藝鐵架,早櫻也開了,黃花風鈴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他們聊天,晏寧多少也聽見了一些。
蔣文質說:「大少爺給他安排了個閒職。」
鄭婉秋笑了笑:「沈澈就是這樣,你把他養的太君子了,一點兒也不像沈誠明的種。」
蔣文質頷首沉默,只聽見鄭婉秋用戲謔又緩慢的語調說:「倒更像你的。」
蔣文質愣了片刻,磕磕巴巴地說:「我們…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你別……」
這下連晏寧都愣住了,偷偷看他們倆的臉色,蔣文質表現的一點也不像什麼都沒有,明明慌亂,望向鄭婉秋的目光卻總是柔的像水。
晏寧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家族辛秘,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想跑。
他們聊這麼隱秘的話題,怎麼完全不避著人啊!
鄭婉秋回頭尋她,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晏寧腦海中閃過許多無厘頭的猜想,諸如「她是不是忘了我還在」、「知道了這種事情會不會被滅口啊」、「這花園這麼大隨便把我埋哪兒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人發現」……
不過鄭婉秋只是看著她笑,伸手招了一下:「阿囡跟上。」
沈澈站在窗前和沈濯聊閒篇:「你猜媽會怎麼嚇唬一下你的小女朋友?」
她最近真是太閒了,多年緊繃,忙的時候一天只睡幾個小時,腦海里裝的全是集團里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朝放鬆下來,就像剛退休的老太太,熱衷於四處給自己找樂子。
「有話快說,」沈濯岔開腿懶洋洋地坐在沙發里,「我晚上還有事。」
他打算晚上帶晏寧回太平山頂住。
「那就說正事吧。」沈澈關上窗,換了副嚴肅的面孔,冷冰冰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