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發威,當它是病貓啊!」阿呆眼裡滿是興奮。
「小子,別得意的太早了!」高大虎轉頭向蛐蛐說:「加把勁,反咬回去!」
香獅子扭動著四肢,試圖反抗,無奈金琵琶力氣太大,咬的它動彈不得,眼開著香獅子就快動彈不得了,四兄弟急了。
「提!快提!」四人說著便趕忙把自己的寶貝提出戰局。
「這回算你運氣好。」高大虎不服氣,「下回誰贏還不一定呢。」
「等等,答應我的東西呢?可不能不算數!」阿呆將手一攤,笑嘻嘻道。
「什麼東西?」高大虎乾脆開始裝傻。
「喏——」阿呆朝著他腰間指了指。
高大虎只好將酒壺遞給阿呆,不情不願地說:「這是我新得的一壺美酒秋露白,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居然便宜了你,你小子可別一下子喝完了。」
「謝謝您咧!」阿呆吐了吐舌頭,「實在不服的,咱們明日再戰!」
「戰就戰,誰怕誰!到時候可別輸的連褲子都不見了。」
眼看著眾人又要立下賭局,景暄和忙阻止道:「你們到底有公務在身,要是被周指揮使發現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齊三陌打圓場:「不過是閒暇娛樂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景暄和停頓了一下,「南宋末年,宰相賈似道十分熱衷鬥蛐蛐,甚至在自家相府專門修了一座堂屋來鬥蛐蛐,誰知道就這樣便誤了國事,最後落下千古罵名,所以我們為官者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因小失大。」
「大人您也別太擔憂,我們明天不賭就是了。」高大虎承諾道。
眾人皆點頭,四兄弟便告辭,各回各家去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景暄和說:「阿呆,不早了,你也回家去吧。」
阿呆舉起手中的酒壺,哈哈一笑:「或許,你也想喝這秋露白?」
***
二人坐到房頂上,俯瞰著街市,街燈星星點點,好似散落在黑幕中的珍珠。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整個順天府仿佛進入了沉睡,晚風有些涼意,景暄和不自覺地搓了搓雙臂,將身體蜷縮在一起。
阿呆見狀,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景暄和的肩上。
景暄和一怔,說:「我不冷。」
「老大,我都看出來了,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幫助,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再說阿呆皮糙肉厚,很抗凍。」他說著便將美酒拿出,倒入杯中,遞給景暄和,道:「這杯子不比萬大人家的,還請老大將就一下。」
「怎麼突然提到他了?」景暄和抿了口酒,這酒入口甘甜,清香撲鼻,果然是上品,「這次可讓高大虎大出血了。」
阿呆用手托著腮,低聲說:「萬大人是朝中最好的男兒,自然比阿呆要好一萬倍。」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怎麼說話酸溜溜的。」景暄和回眸望他,阿呆的眼睛在月光下,亮亮的,十分好看,可是眸中卻寫滿了落寞。
阿呆搖頭:「沒……沒什麼。」
「不需哄我,你肯定是聽到什麼了。」景暄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算了,既然你不想與我說,那我便不問了。」
阿呆撅著嘴,突然一口一口地開始灌酒。
「你瘋了。」景暄和搶下他的酒杯,阿呆的腦袋暈忽忽的,眼裡氤氳著水汽。
「我沒瘋,讓我繼續喝!」
景暄和卻將酒壺抱在懷裡,「不給,你這個喝法,簡直是暴殄天物!」
「老大!原來你並不是關心阿呆,而是在意這壺酒!」阿呆打了個酒嗝,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他渾身燥熱,將人皮面具取了下來,道:「老大真是天底下最糟糕的老大!」
景暄和心想,阿呆今天不是一般的反常,他怎麼敢……
又望向他的眼睛,恍如一潭幽深的古井,他的睫毛很長,一閃一閃的。沒想到,阿呆居然長著一對桃花眼,怪不得之前那麼多小姑娘都給他遞情書。
阿呆真的醉了,將頭擱在景暄和的肩膀上,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老大……老大……」他胡亂地叫著。
「你清醒一點。」景暄和拍了拍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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