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走到右邊,作勢對著右後方的小太監扇一耳光,眾人都驚呆了,說時遲那時快,那小太監居然抓住了她的手,還將她向後一推,行動非常敏捷。
「你隱藏得很好,可惜百密一疏,陷害小伍子的人,就是你了!」景暄和揚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人……何出此言?」那太監是個圓臉,皮膚黝黑,嘴唇很厚。
景暄和氣定神閒地說:「之前我注意到,小伍子倒地時是朝左前方撲倒的,所以,只有珠子從右後方彈出,他倒地的姿勢才會這樣,所以,我便可以排除左後方的二人。」
頓了一下,繼續說:「剛才我檢查了你們的手掌,雖然並沒有什麼特別,但這圓臉小太監的手明顯比他身前之人要厚重、粗糙一些,能將珠子彈得這麼准,手指一定是十分有力的,興許還會些功夫。」
眾人見她頭腦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心下都有些佩服。
景暄和說:「和任何事情一樣,查案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我雖然猜測是這圓臉小太監搞的鬼,卻並無證據,所以便趁他不備,試探一下他是否會功夫,沒想到被我猜對了。」
那圓臉小太監見事情敗露,趕忙下跪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朱懿德神情一凜,道:「你為何要陷害小伍子?」
「這小伍子深得魏公公賞識,處處壓過奴才一頭,奴才心里嫉妒,一時犯傻,才想讓他當眾出醜的!」
「你倒是誠實。」朱懿德哼了一聲,轉頭問魏福忠,道:「魏公公,你意下如何啊?」
「這小太監真是膽大包天。」魏福忠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說:「咱家眼裡容不得沙子,拖下去,剁成肉泥。」
「……」
此言一出,滿堂大驚,可是魏福忠下了令,誰又敢反駁?
景暄和只覺得心髒砰砰直跳,那小太監被嚇得屁滾尿流,差點昏過去,如此的酷刑,放在任何一人身上,都是慘絕人寰的吧。
景暄和此時的心情萬分矛盾,雖然這小太監並不無辜,可是也不至於受如此大刑吧?
卻聽萬靈安向皇上施了一禮,說道:「陛下,既然那南海珍珠和芙蓉玉都碎了,陛下能否給景大人另一樣賞賜,也算慰藉景大人對神鳥奪心案的辛勞?」
「甚好,」朱懿德點頭,問景暄和道:「愛卿還有什麼別的願望嗎?朕都可以答應你。」
「臣有一事,還請陛下允許。」景暄和深深抱拳,神情莊重地說。
「愛卿儘管開口。」朱懿德神色十分溫和。
景暄和握緊手指,高聲道:「臣只有一願,請陛下饒恕剛才的圓臉小太監吧!」
朱懿德一愣,沒想到她要的居然是這個。
「你就不再想想嗎?金銀財寶,加官進爵,哪一樣都比那小太監的命值錢吧。」
「臣以為,人命大過天。」景暄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卻見朱懿德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自己。
她繼續道:「也許是臣見識淺薄,讓陛下見笑了。」
「既然愛卿想要這個,朕便允了。」他一揮手,侍衛便將那小太監放了,小太監只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趕忙扣首,「謝陛下仁慈!謝景大人開恩!」
而魏福忠卻定定地盯著景暄和,也不知在想什麼。
風波過後,宮宴照常進行。
御膳房給每人準備了一份加蒜過水的溫淘面,這倒是景暄和的最愛了。鮮嫩的槐樹葉碧綠清新,略煮之後搗碎,再浸水過濾,水中便融入了顏色和清香之氣,用此水來和面,製成麵條,不光顏色碧綠,還帶著槐葉的香氣,真是人間美味。
眾人正大快朵頤,卻見一個小太監過來稟報了,說是文淵閣大學士徐昶的夫人有急事找夫君。大家心里有些好笑,都說徐夫人是河東獅,而徐昶又最怕他的夫人,看來傳言不虛。
夫人說一,徐昶便不敢說二,夫人向東,那徐昶便不可能向西,這樣寵著慣著,聽之任之,夫人居然都親自來宮宴上找他了。
徐昶有些尷尬,只是捋捋鬍子,為了挽回面子,他對眾人說,妻子被他慣得沒了規矩,往後必定會嚴加管教,大家也都是咿咿呀呀地應和了下,誰都沒有當真。在朱懿德的允許下,徐學士便跟著小太監出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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