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多謝馮先生指點!如此說來,那野人不過是幕後之人施行巫術的工具,既然幕後之人想要人重生,還要藉助這些婦女為傀儡,那麼她們暫時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她頓了頓,對阿呆和張二越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便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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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和回到北鎮撫司,而歐陽明允早已等候在此,她將事情大概同他說了,歐陽明允立即決定,派一百餘名大理寺的官差,與景暄和一同前行。
景暄和騎上白馬,這馬是之前周承恩所賜,景暄和見它腳速極快,便給它起名「流星」,也算是好名配好馬,相得益彰。
她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又欣喜又忐忑,欣喜的是終於離幕後兇手近在咫尺了,忐忑的卻是,這人如此歹毒,不知到時會用什麼方法對付自己。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要一往無前,不能畏懼。
快馬加鞭來到破廟,景暄和翻身下馬,朝著領頭的官差使了個眼色,官差立馬讓兄弟們按陣型埋伏在廟的外側。
廟後有許多樹木,深綠色的野草瀰漫在側,廟前有一個古老的銅製神龕,里面的香早就歪歪扭扭的,連棕色的名牌都松松垮垮,結下了厚重的蛛網。本是紅漆,卻經過風吹雨淋後,褪色了,牆體斑駁,更添破舊衰敗之感。
景暄和屏住呼吸,突然做出手勢,官差們得到命令,立馬沖了進去。
廟內滿是塵埃,景暄和被嗆得咳嗽,廟裡立著一個觀音菩薩,已是許久未打理。周圍的牆上被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桌案上還有施法用的桃木劍,稻草人,只見四名女孩被綁在廟中間的大柱子旁,似乎都失去了知覺。其中一名穿著金絲紅衣,頭髮凌亂,相貌秀美,正是徐芃敏。
「糟糕,被他逃走了!」
景暄和見廟後方的窗子大開,那人一定是從這裡逃的!
遠遠的還有一個黑影,景暄和想都沒想,就翻出窗戶,開始追擊。
第37章 劍拔弩張 你錯了,我活著並不是為了立……
景暄和身形靈活,一下子就逼近那人。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的身體虛弱無比,像只瘦骨嶙峋的小貓一般,連抬起胳膊都費力。後來她每天堅持鍛鍊,用之前警隊的那一套科學的訓練方式來訓練自己,才逐漸達到了心中的要求。
那人一身黑衣,還帶著面具,完全看不清容貌,像鬼魅一般。兩人來到一處河道邊,河水奔騰而去,十分洶湧,那人見無路可逃,只好轉身應戰。
「束手就擒吧,說不定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景暄和追擊了許久,早已疲累不堪,可是勝利近在眼前,她怎敢怠慢絲毫?當下便拔出長劍,朝那人刺去。那人身形靈活,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向景暄和砍來。
景暄和心頭一驚,這刀與中原的直刀不同,帶著微微弧度,布滿了強大的殺氣,分明就是一把東瀛武士刀!
那人的武功也與中原路數不同,刀刀狠厲,景暄和奮起反抗,可是那人力氣似乎極大,招招都朝她的命門砍來。
景暄和從腰間掏出三根銀針,趁著招式的空隙射向那人,寒光一閃,那人硬生生地擋了那三根針。趁其不備,景暄和劍鋒一指,便要挑下那人的面具,卻被他躲過了。
「你不遠千里從東瀛而來,難道就是為了學習重生之術嗎?」景暄和發問道。
那人明顯一驚,「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可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老話嗎?慧極必傷。」
說完他的刀法更加凌厲了。
景暄和一擋,又說:「重生之術太過邪惡,被你害死的那些亡魂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走著瞧!」
那人突然向後一退,從懷裡掏出一個笛子,開始吹奏,景暄和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他越吹,景暄和愈發覺得頭痛欲裂,這笛子有玄機,難道也是苗疆的東西?
他從袖間抓出一把粉末,撒向景暄和,景暄和下意識用手臂擋住,可是那粉末似乎有毒,她突然覺得呼吸不暢,整個人就要癱軟下來。
糟糕,沒了力氣,便會成為魚肉,任人宰割。
「卑鄙!」景暄和怒意滿滿。
笛聲止住了,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陰風陣陣。
片片落葉吹落下來,鋪滿了兩人的四周,天空烏雲密布,好像隨時就會下雨,遠處還有陣陣雷聲,轟隆而至。
景暄和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連眼睛都開始模糊起來,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不,她不甘心!
她遭受了多少苦難才能走到今日?如果死了,一切都沒了。
不光不能給於景漣報仇雪恨,自己的抱負也得不到施展……腦中走馬燈似地划過了許多場景,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死,不能!
她必須活著!強烈的求生欲讓她驀然睜大雙眼,像被信念給感召一般,景暄和用指甲狠狠地掐住手指,奮力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