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這樣的真實?
十八年過去了,他一直都在想,她過得怎麼樣了,現在的她,又是什麼樣子?直到遇到了一個和她很相似的小捕快,她打牌時候的洗牌動作,她的語氣神態,明明就是她!
可是,她卻好像將他忘了,呵,真是諷刺。
萬靈安撫上了她的鬢角,喃喃道:「忘了便忘了吧……只要……你能醒來。」
雨一滴一滴落下,打濕了窗欞,萬靈安沉沉地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是該感謝上天,還是憎恨上天。
她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上天卻讓她忘記了他。
可是,上天到底將她送回自己身邊了。
有人說過,人都是複雜的,不複雜的都不是人,感情也是一樣。
可是他從小就被人當做怪物,不懂感情,也不知道感情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將所有人視作塵埃,唯有對她不同。
說實話,如今他並不明白自己對她到底是何種感情……是將她作為姐姐的姐弟之情,還是對母性的依戀之情,亦或是對朋友的知己之情,還是男女的歡愛之情。
可是,他卻明白一點。
他不想讓她死,這對他來說簡直比自己死了還要難受。
第39章 內鬼出現 大理寺里,有東瀛人的內奸。
景暄和像陷入了一場夢,這夢很深,好像怎麼都醒不過來似的,她很困,也很累,甚至有一種念頭,要是永遠都醒不來,是不是就不用面對外面的那些紛亂嘈雜了?
依稀間,景暄和仿佛看到爸爸和媽媽正站在雲端,向她招手,她很想去找他們,在他們面前,她永遠也不必堅強,更不必勇敢,只用做一個在他們身後的,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就行了,多好啊。還有妹妹景暄妍,也在向她招手。
她向他們一步一步地走近,腳下輕飄飄的,眼裡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與微笑,眼見就要拉到爸爸的手了,她的願望馬上便可達成。
可是。
為什麼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喚她呢……
到底,是誰?
景暄和想睜眼,卻怎麼也沒有力氣,只覺得身體像飄在空氣中似的。
那個臉龐實在模糊,景暄和看不清楚,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那麼,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橫亘在景暄和的心頭,揮之不去,一瞬間,她甚至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裡,畢竟,爸爸、媽媽和妹妹不在這個時空,又怎麼會向她招手呢?
四周突然一片漆黑,親人們都消失不見了,只有她一人困在一個小小的里,景暄和蜷縮在一團,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一瞬間,那個呼喚她的聲音又出現了,就像救命稻草一般,景暄和站起身來,去尋找那個聲音……
她驀地睜開眼,一時間竟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透過輕薄的帷幔,自己正在一個房間內。空氣溫暖,爐火冒著微微的紅光,氤氳著模糊的氣息,房中立著一個木頭桌案,上面擺著筆筒和硯台,還有許多泛黃的紙張……
原來,自己是在北鎮撫司的臥房啊,景暄和一怔,她居然沒有死?
她的手指一動,卻見床邊趴著一個人,那人黑髮玉冠,華貴異常,身上,還有淡淡的月麟香的味道,恍若神仙公子。
萬靈安被這動靜驚醒了,他的眼睛隱約有血絲,明明那麼出眾,卻帶著不可言說的疲憊。
「萬大人……」景暄和作勢便要行禮。
萬靈安卻制止了,他抑制住心頭的萬千情緒,面上只是冷冷道:「不必多禮。」
「萬大人,竟是一直守在我身邊麼?」景暄和抬眸,問道,她的聲音還是很低微,像脆弱的瓷器,仿佛一碰便會碎。
「今早本有事,剛好路過北鎮撫司,聽說你出事了,便進來瞧瞧。」萬靈安薄唇微抿,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頭不禁泛出一絲憐惜。
「謝謝萬大人,對下官的關懷,下官,感激不盡。」景暄和好不容易吐出這幾個字,嘴唇還有些蒼白。
萬靈安見她如此疏離,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怒意,他撇過頭去,眼神冷了下去,道:「你不是一向崇尚明哲保身麼?我還以為,你說什麼也不會用生命去冒險。」
景暄和解釋道:「當時我抓敵心切,也沒來得及思考,就追了出去。」
「追了出去?」萬靈安見她說得如此輕飄飄的,更生氣了,他壓制住怒意,只是冷冷道:「所以,便命也不顧了麼?」
「不是這樣的……」景暄和還想解釋,卻不知說什麼,再多的語言也是蒼白的,事實正如萬靈安所說,她為了完成任務,以命相搏,差點就命喪於此了。
「對不起。」景暄和斂了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圈陰影。
「你不必跟我說對不起,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萬靈安站起身,不去看她,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從來沒見她流這麼多血,就像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般,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在朝堂和戰場上經歷過那麼多的明槍暗箭,卻沒有一刻比此刻的驚慌來得猛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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