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汪常青點點頭。
二人沿著小道走到了城裡,一路上見到許多小販在賣蓮花燈。
徐芃敏很少看到這麼多民間的玩意兒,不由得有些流連忘返,停在小販面前,只覺得這個也好看,那個也好看。
她掏掏兜里,可惜今天出來的匆忙,居然忘帶了錢。
汪常青見她最喜歡的是一盞小兔子花燈,便從兜里掏出兩個銅板,遞給了小販。
徐芃敏說:「書生,我等下就叫好朋友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汪常青擺擺手,意思是不用了。
「我徐……如意一向光明磊落,不喜歡欠人家的,你要是不收,就是壞了我的原則。」
汪常青「啊?」了一聲,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兩文錢而已,怎麼就和原則扯上了關係?
他只好點頭道:「那姑娘就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二人又走了一會兒,汪常青指著前面的牌匾說:「如意姑娘,學士府好像到了。」
徐芃敏的大丫鬟吉祥早就等在門口,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徐芃敏簡直像看到了親人一般,跑過來抓住徐芃敏的手說:「小……」
一個「姐」字還未說出口,徐芃敏就突然搶先說:「吉祥,你說小姐又生氣了?我們趕快回去伺候吧。」
吉祥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她拉進了門裡。
突然像想起了什麼,找吉祥要了四文錢,遞給汪常青,「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汪常青覺得這個姑娘實在有意思,自己的月錢也不高吧,居然還不讓他吃虧。
又覺得她有點可憐,看來徐府小姐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主子,如意在她的手下做事,肯定很辛苦吧。
***
又過了一日,景暄和在鹿苑門口等待,洛婷竹和夫君彭玉剛祭拜出門,便見景暄和在一棵柳樹下,踢著石子。
「景大人。」彭玉和洛婷竹向她打了個招呼,景暄和也回了一禮。
景暄和問洛婷竹,「夫人等下可有事情?有一個關於案子的問題想請教一下夫人。」
洛婷竹似乎有些驚訝,「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夫人不必緊張,」景暄和笑了笑,「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洛婷竹思索了一下,說了聲「好」,彭玉便先行離開了,獨自回到了他們下榻的地方。
二人找了一個涼亭坐下,這涼亭正對著蓮花湖,微風拂面,很是舒爽。岸邊開著些不知名的小花,有紅的、紫的、粉的……仿佛是上天不小心打翻了調色盤,落到了人間。
「冉蝶夫人好像很喜歡詩詞文章呢,我在她的屋子裡看到了許多墨寶。」景暄和望著那些開得熱烈的小花,說。
洛婷竹頷首:「是啊,她最喜歡的便是詩詞了,還加入了順天府的『絮風詩社』,表嫂……呃,我還是叫她冉蝶吧。
冉蝶總和我說,她最崇拜的便是東晉的大才女謝道韞了,謝道韞巾幗不讓鬚眉,是天下第一等的女子。所以她和滕思延創辦了這個詩社,詩社的名字也是取自謝道韞說的『未若柳絮因風起』。」
「騰思延?」景暄和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只知道他是個恃才傲物的大才子,也是徐府千金徐芃敏的表哥。
「冉蝶夫人的字寫得極好,可我注意到,她寫的大多都是情詩。有的只有上半闕,有的卻只剩下半闕,好像其餘部分都送給了什麼人,想必那個人對她很重要吧?」景暄和試探著問。
洛婷竹好像有些問難的樣子,「冉姑娘人都死了,我在這裡嚼舌根子是不是不好?如果她在天有靈,恐怕也是不想我說她閒話的。」
「彭夫人,我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如今我在查案,當然是要掌握越多線索越好。如果你不能如實相告,放走了真兇,豈不是讓冉蝶夫人在地下都難安了?」
洛婷竹蹙眉,好像眼前人說得也不錯。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冉蝶心中是有一個喜歡的人,可那人並不是我的表哥柳幕鶴。每次收到那人的信,冉蝶都會很雀躍。
可是有一天不知怎的,好像是她出嫁前的一天,突然將那人給她的信全都燒掉了,一封都沒留。除此之外,只剩下了一封墨寶,是那個人寫的字……」
「那個人?」
「那個人是她心中深愛之人,可我卻不知是誰。有一次,我去那詩社找她,只見她對著一副墨寶在發呆,隱隱約約的,好像見到墨寶上寫著『天若有情天亦老』,就這七個字,應該是她情郎寫給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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