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可能，只是我不知道小老虎造成的傷痕和成年老虎有多大程度的區別，看來古人說得好，「紙上得來終覺淺」，可是如今我也只能紙上談兵了。可惜啊，老虎本就稀少，又不是滿大街都有，所以你說的被老虎咬死的屍體也只能想想而已。對了，順天府有老虎嗎？」
「有的，聽說皇上的虎坊就有幾隻猛虎，平日裡還會訓練他們進行猛獸表演呢，像鑽火圈什麼的，聽說當今聖上很喜歡看。」
「可是總不能為了查案讓皇上下令讓老虎咬死人吧。」
「如果是用死刑犯呢？反正他們都要死了，給我們做做實驗也算是有些利用價值。」
景暄和有些驚異阿呆會說出這種話，趕忙擺手道：「這樣實在是殘忍，人與虎鬥豈不成了古羅馬鬥獸場？聖上肯定不會答應的，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什麼是古羅馬鬥獸場？」
景暄和思索了一下怎麼跟阿呆解釋，說：「就是一個很大的圓形場地，人與野獸相鬥，表演給貴族看，只是人的下場一般都很可怕，甚至被野獸分咬而食。」
「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種地方，真是無奇不有。」阿呆有些詫異，「貴族為了取樂，簡直不把普通人的性命當命啊。」
「誰說不是呢？」景暄和聳聳肩，又像是有什麼新的想法，她說：「如果不是老虎，而是大型的犬類呢？阿呆你去問問管事的，看春暉園有沒有人養了什麼大型寵物，像大狼狗什麼的。」
「好。」阿呆很快地便離開了。
關上門後，只留下景暄和一個人。
她的目光落到了馮曠的臉上，剛才光顧著查驗他的身子，都沒顧得上看臉，湊近一看，他的臉頰上好像有兩道指甲的抓痕，只是在老虎的咬痕下，很不明顯。
身上依稀還有一點胭脂的氣味。
景暄和很肯定，馮曠死前肯定見過什么女子。
剛才路過前院時，景暄和發現春暉園裡有許多侍女，她們身上都有這胭脂味，想必是徐府統一發放的，所以說馮曠見的那女子，應該就是眾多侍女中的一位。
找到這名女子，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線索。
正想著，阿呆已經問完了話，「老大，沒有，他們都說春暉園裡沒有人養大型寵物，只有一些雞鴨兔子什麼的，還有幾隻小貓，侍女們喜歡逗弄它們，平常總給貓吃一些魚骨頭什麼的，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春暉園連接著西山，會不會有人在西山某處養了一隻大型犬類，在作案的時候讓這惡犬殺人，然後害完人後再讓它回去西山？地上呢，有沒有什麼動物的腳印？」
阿呆搖了搖頭，說：「我剛才路過後院還見到了歐陽大人，他說昨晚快天亮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所以泥土很潮濕，就算有腳印也被掩蓋住了。」
「這樣啊……」景暄和負著手，陷入沉思。
「貢士們都說昨夜燈滅後聽到了一聲虎嘯，如果是大型犬類，也發不出虎嘯的聲音吧。」
「有道理。」景暄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老虎，那虎嘯聲又是哪裡傳來的？明朝不比現代，沒有留聲機之類的工具，所以虎嘯肯定是當時發出來的。
「還有一件事……」阿呆試探著說。
「什麼？」
「首輔大人來了，正在前廳等著你呢。」
景暄和一愣，萬靈安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第61章 金瓶梅 萬靈安看的書，驚掉她下巴。……
景暄和到房間的時候，萬靈安正在看書，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過來，而是抄小道直接到了景暄和的屋子，連徐大學士都沒有驚動。
「萬大人怎麼大駕光臨了？聽說最近朝堂上鹽課辯論進行得如火如荼，萬大人不在那裡主持大局，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景暄和揶揄道。
「他們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廢話，吵的我耳根子疼，便來這裡躲清靜了，如今他們心情激動，自然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等他們吵到沒有力氣再吵了，才是我主持大局的時候。再說了，聖上還要我安撫受驚的學子們，我便來了。」
「那萬大人怎麼不去見見那些貢士？看有沒有順眼的，攬為門客也好啊。」
「聖上最忌諱結黨營私，門客？我看是麻煩罷了。如今文人集團黨派眾多，除了最有名的東林黨，還有齊黨、楚黨、浙黨、復社等等，而我作為首輔，自然不好摻和進去。」萬靈安喝了口茶，又說：「至於見貢士嘛，不慌，總有見到的時候，我已經派人給他們發了禮物，表示慰問。」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來命案現場躲清淨呢，也不嫌瘮得慌。」景暄和也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給自己，「莊炎莊陽呢，怎麼沒看到他們，他們不是一直都像尾巴一般跟在大人身邊嗎？」
「有你在，我還需要其他人保護嗎？」他瞧了景暄和一眼，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景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