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陌敬佩地望向景暄和,沒想到光憑手臂就能推斷出他們的職業了,實在是了不得,她美眸一閃,神情專注而認真。
說實話,他一開始真不習慣景暄和現在的樣子,在他的印象里,景大人只是一個面容清秀溫和的男子,可是如今去了偽裝,竟是如此清俊的女子,倒讓他覺得很有些距離。
在他的印象里,美人是用來觀賞的,可望而不可及,大多嬌滴滴的,而不是用來共事的,更不可能成為他們的上司。可是眼前這人卻不一樣,她對下屬很好,能力也很出眾,所以他們在她手下做事,都十分忠心。
不過,除了樣子變化之外,她這個人的底色一直都沒有變。態度上對待每一個案件都負責又較勁,比男子還仔細,不禁讓他心生敬佩,連張二越那麼喜歡逗弄美貌小娘子的人對著景大人,都十分正經,不敢升出一絲綺念,更別提高大虎和趙四梁這兩個木頭了。
景暄和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的遐思。
「當時四眼佛的布上在滴血,手臂應該是剛剛被砍下來的,所以我懷疑這三人一直都潛藏在大明,扮成普通的平民搜集情報,只是易容改扮,所以沒有被人發現。」
「你是說,他們竟是西域的探子?!」這個發現讓齊三陌很有些吃驚,「也不知他們這些年藏在哪裡,是怎麼被人發現的?」
「現在還不知,我們只能從他們潛藏的地點開始找線索,至於這個地點,一定要滿足幾個條件——第一,肯定靠近順天府的湖邊,有很多漁民,第二,還有人來人往的碼頭,除此之外,還有鐵匠鋪子……」
「景大人,河邊村不是完美地符合你說的幾個條件嗎?」齊三陌一拍腦袋,突然想到。
「沒錯。」景暄和負著手,「所以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死者是西域探子,這些年來扮成河邊村的村民,潛藏在大明,只是幾天前被人發現了身份,然後被暗中殺害了,兇手將他們的手放在四眼佛的佛像上,震懾其他人。」
「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到答案。」齊三陌皺了皺眉,走到了景暄和面前,「景大人,暹羅王子的僕人已經作證,在進入順天府城門前他們還檢查過佛像,沒有任何異常,佛像才被蒙上紅布,這三隻手臂怎麼就會憑空出現在上面?難道真有鬼怪作祟?」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不能憑空想象,還是最好去檢查一下那佛像為好。」
「此案之後,聖上大怒,臣子們都說那佛像不吉利,有邪氣,群臣上奏,要聖上不要見那佛像,恐染上了霉運,若聖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他們都無顏去見先帝了……所以如今它被封鎖在清水禪寺中,由得道高僧玉泰大師帶領著一干僧眾日夜誦經祈福,就想壓住邪祟,不讓它危害世間呢!」
景暄和笑了笑,聳聳肩道:「不過是一佛像罷了,有什麼邪祟?就算有,也是有人搞鬼。」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景大人難道就不害怕嗎?」
齊三陌看著眼前花容月貌的曼麗佳人,不禁問道。
「我也是個人,是人總會有害怕的時候,可是我不能害怕,若我害怕了,那案子便沒有偵破的可能了,只要我害怕的時候,便會想想那些無辜死亡的受害人,他們在等我替他們找出真兇,還他們以公道。即使這次的案子,受害人是西域探子,並不無辜,可真相就是真相,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掩蓋住。」
她的聲音不大,卻沒來由地帶著振奮人心的力量,迴蕩在空蕩蕩的義莊內,讓人不由得產生肅穆的感覺。
***
出了北鎮撫司,剛剛送走齊三陌,卻遇上一陣疾雨,秋日的雨有些寒涼,景暄和快步來到一處屋檐下躲雨。
雨越下越大,不一會兒便濺濕了她衣服的下擺。
這時,一把油紙傘卻出現在頭頂,擋住了飛瀉而下的雨滴。
「多謝。」景暄和對身邊之人說道,卻撞入了一雙深黑的瞳孔。
「阿呆,你怎麼在這兒?」她驚訝道。
他只是笑了笑,這笑容有些無奈,「老大,你平常不是總帶著我一起破案嗎,怎麼這些時日倒見外了?」
「怎麼會?」景暄和搖搖頭,「前些時你受傷了,在家裡養病,我不想打擾你罷了。」
她頭上有水珠順著臉頰流下,他拿出一張帕子,伸手,想幫她擦去,她卻躲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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